能狠狠推開他就好了,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
對他所有的不解與恨意,也隨之淡化,我只是每天放學後趴在教室窗邊,盯著歸家的人群,徒勞地想從裡面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拎著行李消失在門邊的樣子。
正好是一星期後的音樂課,他最後一次上我們班的課,結束後,告訴我們,他為期一年的實習結束了,一年的授課經歷很愉快,他畢業後,也一定會記得他的第一批學生……諸如此類云云雲。
大概咱班,也就只有我知道,其實他早在半年前已經轉正,又因為這麼狼狽的理由被趕出學校,也好,起碼他現在走得冠冕堂皇。
下課後他留在教室裡彈鋼琴,我居然也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
等到教室裡的人走光後,他自然而然地走到我身邊,拍拍我肩膀說:“想送送我?”
我撅起嘴,沒說想——自然也沒說不想。
他便拎起教室角落的包,搭上我的肩膀。我們並肩下樓,他沒有調侃我,我也沒有咒罵他,好像各懷心事。第一次如此安靜。
所有人都衝向食堂搶飯時,學校廣場格外安靜,我們倆繞道走到旁邊的小花園,裡面,許多花都開了,我認識的,不認識的,一股花粉味撲面而來。
春天是真的到了。
我想咱倆好歹也磕磕碰碰交往了大半年,雖然壞的回憶一大簍子,可其中也不乏有美好的事情。這面臨離別,是不是也應該酸上兩句?大爺我向來不記恨,只是心中酸酸澀澀,不知何種滋味,到非得說些什麼的時候,反而變成了啞巴。
大灰狼倒是閒適,衝著正午的陽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懶洋洋地說:“好啦~老師這苦差事總算可以完事兒了,可把我累的~~”
“接下來打算幹嗎?”我想也沒想就問。
“休息段時間,”他說,“路路剛大一,時間也多,乾脆和他去蜜月旅行,到處走走,鞏固下感情,你說怎麼樣?”
臥槽,這關我什麼事?我黑著臉瞪他,他笑得沒心沒肺。
“小猴子,路路畢業後,這學校我最喜歡你一個人。”
我動動嘴唇,最後還是懶得吭聲。
“那時候你可嚇死我啦,我想我都把自己當掉了,你萬一想不開,把咱倆以前的關係說漏嘴了該怎麼辦,幸好這小腦袋瓜還有點用處。”他笑嘻嘻地來敲我腦袋。
我開啟他的手,這才想到,如果那時我不小心說出來我是自願的,那現在,自己估計也要和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