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揮手,表示你走吧走吧。
他回走了兩步,又回頭問我:
“多少錢?”
“嗯?你什麼也沒喝,不算你錢。”
“靠,爺問你一晚上賣多少錢!!”
“哈?”
“你別裝!不就是個老點MB麼!多少錢大爺我給得起!給老子識相點,讓老子上算便宜你了!”
我差點沒忍住噴出來,感情他以為,昨晚是他上了我?
噢我的老天爺,簡直沒憋笑到內傷。
“臥槽你笑個毛線”小傢伙怒了,“不想要錢了是吧,那老子走了,別來找老子哭窮拜拜吧你——”
說罷真的一開門,大義凜然地要往店門外走。
還真走?這孩子,怎麼病了一場智商就退化成幾年前的水平了,跟他開玩笑呢,感情是一點也沒看出來。
我跟著站了起來,眯著眼看他越行越遠的身影,和他十六歲那年的背影重疊。
真好,就像是,什麼都還沒發生過。
結果他沒走多遠,就撞上了剛開門進來的男孩子。
那男孩子長得很漂亮,略顯女氣,卻不是男孩子的陽剛,頭髮既黑又柔軟,鵝蛋臉,面板很白,大大的眼睛,瞳孔像兩顆又黑又亮的葡萄,嘴唇微微上揚,讓整張臉的線條,看起來特別柔和。
以我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這個長相的孩子,雖然不是MB,但絕對是個天生的GAY。
所以,這大概是路易斯口中的那個朋友。
回想起來,那天在病房裡的那人,估計也是他。
那個叫林源的孩子。
我看著他淡淡地和易言說了兩句什麼,暴跳如雷的小猴子,居然乖乖溫順下來,跟著他往我的方向走。
嘿,我不禁意地勾起了嘴角。
果然,兩人在我面前停了下來,林源比我家小猴子高了大半個頭,看起來非常沉穩,見了我,有禮貌地微微笑著點點頭,整個人的感覺很淡。
小猴子和他相比就孩子氣了很多,不滿的情緒赤果果地寫在臉上,瞥了我一眼嘟囔著:“你丫怎麼還在這裡?”
“向你要錢啊?”我笑著回答。
“我呸,你逗我玩呢,剛要給你你怎麼不要呢,過期不候了啊!”一邊說一邊還扮個鬼臉。
林源左右看看我們倆人,眼神略帶驚異:“那個請問……你就是魏雲起先生麼?”
“嗯,是我。”
“易言,他應該不是什麼MB,路易斯說魏先生是醉夜的老闆。”
“哈?”小猴子不屑一顧,“我就說他倆是一夥人,沒節操沒下限,一個人玩不夠還要玩一群。”
林源皺皺眉頭,小聲說:“當著魏先生的面這麼說,面子多過不去。”
“我去,是他自己不要臉,我還照顧他面子幹嘛。”
我順勢衝小猴子拋了個媚眼:“是,我不要臉,只要你,你得照顧好我。”
小傢伙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像吃了兩斤牛糞,拽起林源就往回走。
林源也有點驚異,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衝他意味深長地笑笑,這孩子好像一下子理解了什麼,反手把氣鼓鼓的小猴子弄了回來,笑著對他說了些什麼。
沉著臉的小笨蛋真的被說動了,一臉心不甘情不願地衝出店門,瞧也不瞧我一眼,直接鑽進我停在外面的汽車後座。
我喜歡聰明的小孩。
吹了聲口哨,拍拍林源的肩膀,正好他也抬頭衝我彎彎嘴角。
“走吧?”我衝他挑挑眉毛。
林源笑笑,跟著我的步子一起走出店門外。
嘿,這種奇特的心照不宣的感覺,真的挺微妙。
車子在公路上穿行,後座兩個小孩嘰嘰咕咕地說話,故意不來理我。
配合他們的聲音,我開啟音箱,正好在放西方的爵士。
我問自己,這樣真的好麼。
我欺負他,他生氣炸毛,如此這般迴圈往復,以為是回到最開始的時光。
他忘了,我就自欺欺人般,覺得重來一次,就能抹去所有不好的痕跡。
可所有悲情都建立在幸福的廢墟之上。
如果這一次,埃洛特還是不能放過我。
如果這一次,龍華出了什麼問題,我還是要在他和路易斯之間抉擇其一。
如果這一次,我又沒能保護好他。
因為前一次的徹底失敗,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