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週五的下午,祝曉嵐按照慣例參加了部門工作總結會。期間,調成振動的手機不厭其煩地振動了好幾遍。祝曉嵐坐在正對著部門經理的位置,也不敢堂而皇之地接電話,只好拿出手機飛快地掃了一眼。
一共有五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程程。祝曉嵐看了一下時間,這個時間段程程應該是在補覺才對,怎麼會這麼著急地找他呢?
心不在焉地等著總結會議開完,祝曉嵐急忙給程程回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程程顯然被嚇壞了,語無倫次地囉嗦了半天,祝曉嵐唯一聽明白的也只有一家醫院的名字。
向上司請了假,提前下班趕去了醫院。等到了醫院,祝曉嵐才發現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程程那個未成年的小男朋友用水果刀捅傷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現在仍然在急救室裡,生氣未卜。
祝曉嵐知道青春期的男孩子們叛逆而又衝動,但像這樣性質惡劣的事情,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發生了,勢必有什麼特殊的隱情。所以,祝曉嵐在安撫住程程的情緒後,便開始詢問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坐在長椅上的程程抬起眼睛望了祝曉嵐一眼,隨後便低下頭什麼都不肯說。這時,一個低垂著腦袋蹲在牆角的男孩子突然站了起來,對著急救室的方向,怒氣衝衝地吼道:“他活該!程程才不是mb!”因為感受到了周圍人投過來的目光,男孩在說到最後一個詞時,有意地壓低了聲音。
祝曉嵐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握緊,他心情複雜地將視線轉向程程,正巧程程也在望向他。
“是夏安邦。”程程的聲音乾澀而又沙啞。
這個男人,祝曉嵐也認識。他是T市遊樂場的前老闆,也就是那個被程程迷得神魂顛倒的中年離異男人。在夏安邦破產後,祝曉嵐向程程打聽過他的事情,可程程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非常不耐煩地說:“我又沒強逼他對我好,那是他自願的。”
“夏先生的情況很危急嗎?”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祝曉嵐曾受過對方的恩惠,自然不會忘恩負義。
程程像是突然間被祝曉嵐點醒了一般,他扭頭瞪向角落裡的未成年男友,大聲地埋怨道:“都是你多事!如果他死了,你自己去坐牢!這事和我沒關係,你別把我拉下水!”
“你說什麼?我是為了誰才和他動手的?”男孩子立刻火冒三丈,伸長胳膊指著程程,一臉兇相地就往這邊走。
見狀,祝曉嵐急忙將程程擋在身後,板起臉來絲毫不退讓地回瞪著男孩。
“羅凌,別胡鬧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適時地用胳膊攔住了男孩子。“你現在立刻回牆角老實地蹲著,否則我讓你爸把你送回寄宿學校!”
男孩的狠勁瞬間便洩了,他半句怨言都不敢有,聽話地走回牆角,重新蹲下,那姿勢就像是監獄裡正接受改造的罪犯一般。
“抱歉,我侄子給你添亂了。”眼鏡男人非常有禮貌地朝祝曉嵐伸出了右手。
祝曉嵐心裡琢磨著這話怎麼就聽著這麼彆扭呢,他的侄子明明是和程程糾纏不清,還傷了人,關他祝曉嵐什麼事。
男人的手懸在半空良久,祝曉嵐卻依然在思考他說的話,根本忘了握手這回事。程程也許是看不下去了,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解了男人的尷尬境地。
“記住,我和你侄子不熟,別讓他扯上我!”
聞言,蹲在牆角的男孩子險些又要發作,幸虧被眼鏡男人及時地瞪了回去。
“這是我的名片。”眼鏡男人鍥而不捨地想要引起祝曉嵐的注意。
“哇,銷售部經理!”程程一把搶過了眼鏡男人遞出的名片。“有沒有興趣來點兒特殊的體驗?”
話聲未落,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頭發稀疏的中年醫生。“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你們誰是家屬?”
良久,沒有人應聲。
“我是。”
“我是。”
祝曉嵐和眼鏡男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究竟誰是?”
“我們三個是兄弟,裡面的是我們大哥。”眼鏡男人大概是為了增加說服力,自作主張地將手搭在了祝曉嵐的肩膀上。
祝曉嵐不悅地皺了皺眉,暗中使勁掙開了對方的手臂。
夏安邦依然處於昏迷之中,祝曉嵐原本以為程程會心懷愧疚,自願守在他的身邊,但事實卻是,程程揉了揉痠痛的肩膀,一臉輕鬆地說:“可算完事了,下次再也不找小毛孩了。”
以前,祝曉嵐覺得程程開朗活潑,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