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浪費不必要的時間,反正林亥想做的事情,無論他如何抵抗,對方依然會得償所願。
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下午開工之前應該能回來。只是回來之後,該怎麼向其他人解釋這件事情呢?祝曉嵐苦惱地思考著。
依然是很拉風的一輛跑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祝曉嵐儘可能地用後背蹭著舒適的靠背,妄圖在上面多留幾道黑乎乎的汙漬。
“四天前,你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不在工地?”林亥的表情不慍不火,但透過他的語氣還是多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憤怒。
“我一直都在工地……奧,我記起來了,我那天中暑了,所以請了半天假。”祝曉嵐猛然記起那日工棚裡其他人的玩笑話,想不到他們談論的人居然真的是林亥。
聞言,林亥不禁扭頭望著祝曉嵐,對方立刻不自然地將視線別向一側,露出大半截被曬得起皮的脖頸。林亥突然間覺得眼中所見非常地刺眼,不自覺地便摸了過去。
“你做什麼?”祝曉嵐瞬間就彈開了,“我和林先生已經,不,是從來都沒有任何關係,請林先生注意一下自己的舉止。”
“才一個月不見,就恢復原樣了嗎?”林亥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明顯的笑意。“不過,只要我不喊停,就沒有人可以說我們兩個之間毫無關係。”
祝曉嵐拼命壓下想要直接給林亥一拳的衝動,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問:“林先生千里迢迢來L市見我,就不怕D市的情人吃醋嗎?”
“情人?你是指Sky?那種貨色我也只是玩玩罷了。”
玩玩?祝曉嵐再次深刻地體會到了身旁男人的殘忍。
對於我,你也只是玩玩吧,林亥……
祝曉嵐心中翻滾的悲傷之情,林亥並沒有察覺,他雙手掌控著方向盤,視線卻停留在祝曉嵐身上髒的不成樣子的背心。
“這衣服是哪裡買的,真醜。”
“夜市淘的便宜貨,入不得林先生的眼,也是正常。”
接下來的時光,林亥帶著祝曉嵐逛了好多家裝修高雅的服裝店,把他從頭到腳重新地包裝了一遍。
無論從哪方面來講,林亥的控制慾都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曾經,祝曉嵐為了討他的歡心,不管是何種款式的衣物,只要林亥喜歡,他都會乖乖地穿上。但如今,沒有了那些風花雪月的謊言,祝曉嵐自然不肯遷就林亥半分。
“很好,你就穿著這個不用脫了。”林亥習慣性地開始發號命令。
“我不想被當成外星人。”說著,祝曉嵐也不顧店員小姐就在旁邊,掀起衣襟就準備將衣服脫下來。
“有些時日沒有打磨,小爪子又長出來了嗎?”林亥一把抓住祝曉嵐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動作。
站在一旁的店員小姐此時也嗅出了空氣中瀰漫的火藥味,急忙擺出職業性的笑臉,從衣架上抓起一件衣服,擠到兩人中間,賠笑著勸道:“祝先生身上的衣服顏色過亮,會顯人的膚色黑,不如試一下這件。”
“你比以前黑了許多。”林亥皺著眉,伸手想要捏一下祝曉嵐的臉蛋兒。可對方早就察覺了他的企圖,一彎腰,讓他撲了個空。
“黑點兒好,”祝曉嵐對著試衣鏡毫無形象地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會顯得牙齒比較白。”
“別再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和我講話!”
“林先生如果不喜歡,可以立刻回D市,”祝曉嵐將頭轉向一旁,裝作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工地的工資是論天發的,因為要陪林先生逛街,我已經白白乾了一上午的活。”
祝曉嵐的態度與話語無疑惹火了林亥,他從錢包中掏出一張嶄新的紅色紙鈔,用兩根手指夾著在祝曉嵐眼前晃了晃。
“夠你一天的工資嗎?”說著,林亥的手指一鬆,紙鈔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呆呆地望著地上的紅色紙鈔,祝曉嵐突然想起民間有一種雜役叫做“胸口碎大石”。不知道被當成肉墊的人,在大錘落下的瞬間是否會感到疼痛?如果會痛,是不是就像他現在的感覺?
伸手捏住紙鈔的一角,手臂還未用力,一隻腳便踩在了上面。
“曉嵐,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又鬆開。祝曉嵐用力咬住下唇,努力地將一切嚥了回去。
“謝謝林先生的提醒。”祝曉嵐仰起頭,笑著說道。
祝曉嵐並不是一個善於隱藏情緒的人,雖然他笑得很燦爛,但透過他的眼睛,林亥隱約看到了些什麼。可是一個自大驕狂慣了的人不可能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