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臭的酒氣。
“你們這兒的妞…。裝…裝什麼*啊,還…還不讓帶出去,在…。在這兒也不行——”胖子醉醺醺得說:“老子花錢…就是來嫖的怎麼樣?就是一…一婊子…還裝什麼高階!”
這家娛樂會所是白皚蕭去年經手開業的,採用的是眾多店面裡僅有的正規式經營模式——這裡的女孩年輕漂亮,多數是勤工儉學的大學生。白皚蕭聘用她們陪伴客人,但要求絕不在店內提供特殊服務。至於帶出去可否,全憑女孩自願,不做強求也不排除有些人從一開始的臨界狀態慢慢自甘墮落。
黑道上的生意,也不都是骯髒的。白皚蕭手裡也有幾家豔色桑拿房,裡面的服務都是超一流的。
“實在對不起,我們這裡的確沒有這項服務——如果您有興趣我可以介紹您去另外的場所。打個折就當交朋友,你看怎麼樣?”白皚蕭看著眼前的胖子,覺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見過。也許是某個其他幫派的小弟打過一兩次照面。
“老子…老子就要這個妞!今天她不賠老子,就拆了你的狗屁店!”胖子完全不領情,衝著白皚蕭就撲上來。身後的一眾黑衣打手從白皚蕭兩側魚貫而入,硬生生得架住胖子的胳膊把他按在沙發上。
“給老子我放手!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種——也不打聽打聽,我肥鬼江爺是什麼來路!”胖子被撞得暈了,扶著茶几一陣翻江倒海的嘔吐。
白皚蕭皺了皺眉頭,往後退了兩步:“安遠,打一盆冷水過來。”
江爺吐得兩眼發青,一盆冷水猛地灌下來倒是把他砸醒了幾分:“你們是誰?!放開我——”
陳豪早就安奈不住火氣上前一步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清楚,這是龍行社墨龍堂主。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到這裡來砸場子!”
“龍…墨龍堂…”江爺斷斷續續得重複:“你可別唬我!墨龍堂的場子上連個妞都不給幹,能賺個屁毛錢,你們喝西北風啊!”
“清水軒裡確實不提供這種服務,誰也不例外。我不管你是江爺還是海爺…我白皚蕭定下的規矩,誰也別想打破。”白皚蕭正色道。見慣了場面的他心知這個胖子不過就是個仗勢欺人的貨色,無論在什麼幫派裡都不會擁有太高的地位。耐心解釋一番的同時也帶著些許震懾的意味。
“白…白皚蕭…。哈哈哈哈——你也叫白皚蕭啊!”江爺笑得眼淚鼻涕橫流:“還真是巧呢,我跟你說——江爺我可嚐到過一個好東西,有個小兄弟跟你那是同名同姓,嫩得都能掐出水來。這麼多年過去了,每次一想到那令人回味無窮的身體…真他孃的想再幹他一次!”
江爺是個胖子,光頭連鬢鬍子,加上粗糙多毛的面板和幾乎遍佈全身的劣質紋身。白皚蕭承認——在這昏暗的包房裡,他沒有認出來。
他正是當年被鄭茵芪買通潛伏在進逸中學帶給自己無盡噩夢的罪魁禍首——張禮江。
白皚蕭像一尊瞬間石化的雕塑矗立原地,任何人都看不出他這副沉靜如醞釀暴雨般的表情到底意味著什麼。臨近他的陳豪似乎聽得到他腮邊咯吱咯吱牙齒咬合的噪音,他以為是不知死活得胖子用這樣的侮辱性言語激怒了一直強壓著火氣的白皚蕭。
“*你媽的,信不信我廢了你這張臭嘴!”陳豪踢起一腳直接擊中了張禮江的下巴。也許是用力過猛,很不巧得別破了他半截舌頭。當場就是血湧滿嘴,話也開始含糊不清。
“江爺!江爺——”旁邊一個小弟模樣的人連滾帶爬過來:“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江爺是誰!”
“全都給我綁住,拖到地下室!”白皚蕭從心底發出一聲怒吼,把陳豪和身後的安遠都嚇了一跳!
“安遠!給我找一把刀,越鈍越好!”白皚蕭下樓梯的聲音咣咣作響。彷彿每一腳都踏在萬劫不復的仇恨之上。
“蕭哥!”安遠顯然不明白他要做什麼:“這個混蛋敢對您出言不遜,殺他十次不多餘。但是——他好像是中信海運的人。”
中信海運是A市除龍行社以外的具有黑社會性質的最大幫派,多年來主要掌控著黑市碼頭貨運。在經營範圍上與龍行社井水不犯河水,因而多年來都是相安無事得相處。他的老大叫中野,是個日本人。
“他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廢了他!”白皚蕭打斷安遠的話,冰霜般的冷顏上不帶一絲人情溫度。
漆黑的地下室裡,三個半死不活的人被五花大綁在角落裡。白皚蕭讓所有人都出去,一個人持著一把匕首站立在張禮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