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旁邊的亞希和凌宇,第二個跑走了。
亞希說,“凌宇你沒事吧?”
終於有個人說了句‘人’話。
凌宇搖著頭,“我就心疼我的錢包。”
亞希又說了,“還有心思心疼錢包,應該是沒事了。”
點點頭,下了個結論。
“凌宇,上次的體育測試咱倆差不多吧。”
“啊?”
凌宇還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平時他就覺得鬱亞希的思考異於常人,讓人跟不上他的套路。
亞希笑的有些狡詐,“我先走了。要不然我怕他倆不給我留門。”
沒等凌宇反應呢,他老人家也竄出去了。
凌宇目測了下,那速度絕不輸什麼體育測試。
看著前面的羅傑又跳又蹦的越過了倆路口隱藏在黑暗之中,老周在後面追的直喘,他最近是不是有點發福,床底下藏那麼多薯片、魷魚乾的想不發福也怪。亞希一直保持一個速度一心一意的往前跑。
站在原地,好笑的看著他們的舉動。秋初的夜晚還不夠安寧,蟲鳴鳥叫的低吟從路兩旁的樹叢裡陣陣傳來。
蹲地下,緊了緊有些鬆掉的鞋帶。
這就是我真實的生活吧。
有點無聊,但能握在手心裡感受它的溫度。
當凌宇氣喘吁吁的跑回寢室時,寢室門沒鎖。有點詫異的推開門,一屋子的黑暗。
按下那個燈開關,那三個傢伙早趴床上了。除了鬱亞希的睡姿能看,其餘兩人還真是礙眼。
把老周手裡掐著的那包零食奪過來,拿起書桌上夾本子的夾子封好。牙疼也是自找的。
轉身看了眼羅傑,一秒,二秒,三秒,紅著臉快速的奪下他臉上的那本肉肉的貼圖書刊,又一口氣的扔進角落的垃圾桶裡。不怕窒息啊。
凌宇只敢嘎巴嘎巴嘴,不發出聲音。笑話,要把這倆大神弄醒了,他也別指望睡了。
閉了燈,躺床上,凌宇發覺床上怎麼凸起來一塊,硌的他肩膀生疼。
揉著肩膀下地開了燈,把床單撩開。花花綠綠幾個本子跳入眼前。
語文筆記,數學測試題,英語重點。
翻開最上面的那本,龍飛鳳舞幾個字,一定是羅傑的,僅此狂草了。不過比語文卷子寫的好多了,他能看清。
數學的公式記得那麼工整,是亞希的筆記。那個精打細算的頭腦,一定是奸商出身。
老周的字還是寫的那麼用力,樸實的讓人想起小學的黑板。
把燈關了,怎麼樣也睡不著了。
這才是我真實的生活,書本、考試、朋友。沒有婚禮,沒有段品威,沒有那個該死的契約。
“沒有。”
老周翻了個身,輕聲細語的叫對面的羅傑。
“阿杰,小宇又說夢話。”
羅傑也翻過來,“沒有什麼啊?老周你透透話。”
“別和說夢話的人說話,否則他明天一定頭疼。”
出聲的是鬱亞希,肯定的語氣讓其他倆人都不說話了。
半晌,屋子裡的每個人都以為其他人睡著了。
凌宇的聲音悶著枕頭不大不小的響起。
“謝謝。”
一個枕頭飛了下來,“是兄弟的就不言謝。”
“你們打枕頭仗呢,帶我一個。”
老周來了精神,又飛下來一個不偏不倚的砸中鬱亞希。
“我要換寢室。”
這聲怒吼,是剛睡著又被弄醒可憐的亞希。
日子一天趕著一天,在凌宇忘了還有段品威這個人的時候。
星期六的陽光很耀眼,晃得人眼花。
羅傑拉著凌宇、老周和亞希進了羅家。
“我爸媽不在家,隨便坐,隨便坐,別客氣。”
“誰跟你客氣啊。”
老周把鞋換了,直奔冰箱去了。儼然不是第一次,熟門熟路。
亞希快步進了浴室,凌宇看了眼羅傑,笑的怎麼那麼像偷腥的野貓。
半個小時後,一幫人吃飽喝足後,凌宇明白了。
窗簾拉的賊嚴,門也上了鎖。
“我新買的片子。絕對的經典。”
羅傑晃了晃手裡的兩張碟片,牙齒閃著亮光。
鬱亞希的手已經拉到了門把,又被羅傑扯了回來。
“好東西就要大家分享,亞希,你別想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