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我要去嗎?」張鐸不屑地說。
「呵呵,你會去的。我掛電話了,後天下午來接你。」
「喂!」心有不甘的張鐸對著話筒猛吼,那頭的杜凱早已先一步結束通話。
第二章
請了一天假,原野像屍體一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中滿是天花板刺目的白色。
他以為受過傷之後就會產生抗體,可沒想到徐佑林的事已經嚴重破壞了他的免疫系統。如今,張鐸這種稱不上傷害的傷害也能讓他流血不止。
僅僅是一句‘你看起來很寂寞'就輕易地瓦解了他的防備。如此渴望心靈的慰藉,原野不禁問自己:你還是原野嗎?
那個一直對生活充滿信心,一直對未來無比憧憬,那個一直在等待一段真摯感情的原野,他去了哪裡?
模糊間,一雙溫暖的手掌貼上微涼的額頭。
「你還好吧?我買了吃的,餓的話就起來吃一點。」溫柔低沉的聲音像大提琴拉奏的催眠曲。
原野努力睜了睜疲倦的眼睛,只看見一個逆光的黑影。他實在是沒有力氣,索性閉了眼。
「想睡了嗎?我在這裡陪你好不好?」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道歉。」道歉?你做錯了什麼?原野皺了皺眉,在心中詢問著。迷糊的他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別皺了,」有手指來回在原野的眉、心按壓,「為什麼總是愁眉苦臉的?如果還在生我的氣,你就把火發出來,不出聲的話我就當你原諒我了。」原諒你?!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要求我原諒你?傷害已經造成,豈是你一句原諒就可以抵消的。
厚重的手掌搶先一步滑入原野正要握緊的拳頭之中,強制性地分開五指,交叉相扣,掌心熱力源源不斷地湧上來。
「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知道嗎?」
「佑林。。。。。。」原野覺得鼻子有些酸。
「誰?」那個聲音突然拔高了八度,手指也驀地收緊。
原野想掙脫卻怎麼也摔不開手上那道桎梏。人陡然清醒過來,反射性地,彈身而起,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你是誰?」原野怒喝。
來人被吼得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被對方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原野在短暫的呆滯之後,一腳踢向對方。只見那人以一種極不優雅的方式跌落在木質的地板上,摔得不是很疼,可面子大大受損。
「你踢上癮了是不是?」俐落地從地上爬起,他縱身一撲,將原野壓倒在床上,「我把鬍子颳了你就不認識我了,就算是替代品也不能用完就扔吧?」替代品!原野只覺呼吸一滯,整個人就軟癱下來。徐佑林找他替代樊曄,他再找張鐸替代徐佑林?死死揪住床單,他感覺體內有股寒氣一陣陣地往外冒。
「喂,說話!」來人正是颳了鬍子的張鐸,見原野抖得厲害,他不禁有點擔心。
良久,原野才反問一句:「你想我說什麼?」聽著那不帶情緒的聲音,再看那雙無神的眼睛,張鐸覺得自己被徹底忽略了,就像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心高氣傲的他哪裡受得了這種對待,當下火冒三丈,正要發作的時候卻被原野搶先一步開口。
「替代品不是用完就扔,難道還留著供起來?你騙了我,我也利用了你,我們算是扯平了。我沒興趣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但如果你再不離開我家,我就報警。」甩開仍然糾纏的手指,原野翻身下床,慢步走到門邊將門拉開。
張鐸沒有跟著從床上起來,反而動了動身子,舒適地靠在床頭,雙手交叉墊在腦後,悠閒地說:「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什麼嗎?」
「請你離開!」
「你如果是個女人,就肯定是名棄婦。那種付出了感情卻得不到回應,只會成天自怨自艾的棄婦。你還在等什麼?等那個男人回過頭來可憐你嗎?」
「滾!」原野的臉如同失血一樣蒼白。
「我說中了。你說我該表揚你痴情好,還是罵你笨好呢?」張鐸放下了枕在腦後的手臂,一步步走到原野的面前。
「不管你有多愛他,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作賤自己,不值得。」一根根掰開原野摳在門上的手指,張鐸細細地挑出他指甲裡微小的木刺,看似不經意地說:「我不介意做替代品,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原野一怔,馬上不屑地反問:「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張鐸。」執起原野修長的手指,在那裡印下一個親吻,張鐸說:「我今年二十四,有正當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