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向來有潔癖,這次怎麼會如此輕率?!
就在原野忙著自責的時候,張鐸正透過牆上的鏡子觀察他的每一個表情。
四目相交,原野勉強地笑了笑,起身離開張鐸的臥室。找到自己昨天穿的衣服,顧不得乾淨與否飛快地套在身上,他只想離開這裡,離開這個瘋狂的地方。
張鐸一絲不掛地倚在臥室的門旁,悠閒地說:「不吃過早餐再走嗎?」
「不用了,我還要去找人開鎖。」原野沒有回頭,扣上了最後一顆襯衣釦子。
「這是指這個嗎?」
張鐸將手中的鑰匙晃得叮噹作響,滿布鬍鬚的臉看起來有些陰險。。
「你拿了我的鑰匙!」原野難以置信。
「是你自己插在門上,我無意中撿到而已。」
「昨晚為什麼不還給我?你是故意引我來你家的?!」張鐸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原野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欲奪回張鐸手中鑰匙,誰知被他順勢抓住手腕反手一擰。下一秒,原野整個人就被把到牆上。
「你想幹什麼?」
「想幹的我都幹了,你說還有什麼可乾的?」張鐸惡意地用大腿在原野的股間來回磨蹭了幾下,說:「我承認自己的手段不夠光明正大,不過昨晚我可沒強迫你,你犯不著現在才擺出一副三貞九烈的樣子吧?」
「好,是我自找的,我認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原野咬牙切齒地說著,臉被牆壓得有點變形。
「我當然會放開你,只要你答應不生我的氣,我就放開你。」張鐸突然孩子氣的耍起賴來。
原野挪了挪痠軟的雙腿,好半天才粗聲說:「我不生氣。」
「真的?」
「真的。」
「呵呵,這樣才對嘛。畢竟我們在床上那麼契合,把關係搞僵了多沒意思。」
「你先放開我再說。」
「0K。」張鐸咧嘴一笑,放鬆了手中的力道。
電光石火間,原野轉身扣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抬膝蓋,就見他抱著肚子倒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動彈。狠狠地在他腰上補了一腳,原野拾起鑰匙,吼了句:「人渣!」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張家。冷水打在身上,沖走了情慾的味道卻衝不走心上的恥辱。沒想到一時的情不自禁,居然成了今生的另一個笑柄。
徐佑林、張鐸,為什麼?!為什麼他遇上的每一個男人都要傷害他?原野發了狂似地捶打著浴室堅硬的牆壁,欲哭無淚。
不,張鐸不能和徐佑林相提並論。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雜碎。
關上水龍頭,原野胡亂擦了擦身體,將自己丟在家中柔軟的大床上。
睡吧,睡吧,一覺醒來事情就會變回原樣,沒什麼大不了的。原野這麼對自己說。
可惜越是想睡就越是無法闔眼,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了好幾圈之後,原野開始不安。張鐸赤身裸體倒在地上的樣子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那一腳會不會太重了?他明明有刻意避過要害的,難道踢偏了?
管他的,誰讓他幹那些混帳事。
不對,他一動不動的,不會是殘了吧?
雖然是他騙人在先,可是他的確沒有用強的,如果真的被打傷了,那理虧的就是。。。。。。
原野煩躁地用手抓了抓頭髮,起身在臥室裡走來走去,恨不得把地板磨出個窟窿來。
叮冬……
門鈴突然響起,讓原野瞬間僵成了化石。不敢動,他豎起耳朵去聽門外的聲音。
叮冬、叮冬、叮冬……
門鈴越發急促起來。
不會是張鐸那傢伙出事了,把警察招來對付他吧?原野深吸一口氣,將心一橫,走到門邊。當他剛想開門,門鈴聲卻嘎然而止,只看見地縫中塞進一個信封來,門外的腳步聲也漸漸遠去。
什麼東西?
原野遲疑了一下,把信封拾了起來。
健康報告?!
一頭霧水的原野細看之後,發現手裡那份居然是張鐸的健康報告。從身高、體重到血型,心、肝、脾、肺、腎,全部檢查齊全,最後一張還寫著HIV陰性,未感染愛滋。
「神經病!」原野用力將報告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兩腳。
這算什麼?拐著彎來奚落他嗎?
另一邊,張鐸回到家一屁股坐在那張色彩豔麗的沙發上,翹著腳,一臉得意地撥通死黨的電話。
「喂。」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