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王經理叫住了,“阿晨?吃飯了?”
在沒有外人的場合王經理一般是以長輩對晚輩稱呼他“阿晨”,只有在公眾場合才會叫他“董事長”,現在是午休時間又沒有人自然叫得親切。儘管洛步晨沒有聊天的心情,但作為兢兢業業為公司付出的前輩只能維持笑容,不讓對方看出自己魂不守舍的樣子。
“還沒有……”
“那要快點了,食堂再過一會兒就沒菜了。”王經理呵呵笑了兩聲,要回辦公室時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安凡來找過你,沒什麼急事吧?”
“安凡來找過我?什麼時候?”洛步晨一怔,語氣不由地抬高了幾分。
“上午十點半左右。他沒打電話給你麼?他跟我說有你的號碼呀……”王經理回憶說,皺了皺眉,“奇怪了,他看起來很急的樣子,為什麼不聯絡你呢。我聽保安說安凡沒找到你之後就離開公司了,是不是回公寓了?不然你去他住的地方找找看。”
“我剛剛從公寓過來……”洛步晨說到一半,猛然意識到自己這個蠢貨!
公寓的走廊裡不是裝有監控錄影麼,如果安凡來公司沒有找到他很有可能回公寓,只要把十點半左右的錄影讓總檯調出來就行了,自己怎麼就因為聯絡不上他完全亂了陣腳……
竟然是那麼害怕,再一次不小心弄丟他麼……
回過神來的洛步晨趕緊向王經理道謝之後出了公司大樓,往公寓飛奔而去。
來到公寓門口,洛步晨停下來喘了兩口氣。牆上的大電視正在播出一則最新的實況報導:上午11:10分左右,在海濱橋路段發生一起卡車墜海的重大交通事故。據本臺記者採訪現場人員,之前在橋上發生過黑衣人眾的追擊槍戰,疑似黑幫交火,但事後這些人都迅速地消失不見。關於本案的後續,我臺將繼續為您做追蹤報道……
新聞鏡頭上掃過當時被路邊攝像頭拍下的畫面,因為隔得遠所以畫面很模糊。
但那從鏡頭前一晃而過的身影卻讓洛步晨一眼認了出來。
那是——
“嗚……”
安凡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皮很重,頭也昏沉沉的,大概是麻醉劑的藥效還沒有過。
下意識地想要抬手揉額頭,卻發現手動不了。安凡一愣,扭頭髮現自己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細長柔軟的繩子綁在了床柱上,呈現一個難堪的“大”字。暴露出來的肌膚掠過一絲涼意,儘管是七月的盛夏並不冷,卻讓安凡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身體似乎在他昏迷的時候被清洗過了,還上了藥,空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但是……他竟然,全身上下什麼都沒穿……
“哎呀,醒了呢。比我預想中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難道在藥物的抗性上也經受過訓練麼,下一次我可要考慮這一點。”戲謔而輕佻的聲音從旁響起,零的臉出現在安凡的視線裡,不過見到這張妖孽的臉除了增加他的怒火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的功效了。
“為什麼把我綁在這裡?還有,我的衣服呢?”安凡怒視著零,目光冰冷。
“哦,那身被海水炮爛了的衣服您還打算穿麼?已經都被我丟掉了。”零輕描淡寫道,甚至還輕鬆地笑了笑,“之後為您清洗身體和上藥,穿著衣服自然是不方便的。”
“那這算什麼東西!”安凡怒道,用沒受傷的手臂狠狠地扯了一把手腕上的繩子。
立即一陣酥麻的感覺沿著手臂傳來,讓安凡痛叫一聲。
……是電流。
“您還是不要亂動比較好,不然會很痛的,呵呵。”
零笑著,套在白手套裡的手試圖撫摸安凡的臉,被安凡厭惡地躲開了。
看似柔軟的繩子內部包裹著金屬的導線,只要接通電源,劇烈活動便會激發電流。安凡記得這是醫學上先進的治療道具,用作刺激某些有肌肉疾病的患者的,當然還有其他他不知道的功效。聯絡到零醫生的職業,能搞到這種道具應該不難。
“你想做什麼?”
安凡放棄了掙扎,面無表情地瞪著零,試圖搞清楚他將自己綁來這裡的目的。
“不愧是Alex少主,這種時候還能如此冷靜啊。”
零有些悻悻地收回手,笑容愈發深邃了幾分,“當然是,保護您不受到傷害了,我的少主。那群人應該還在到處追捕您吧,您要是落在他們手裡可是會讓我很困擾的……”
“你也想要那‘東西’?”安凡一語打斷了他。
零的面色微微僵了一下,隨後他垮了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