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的厲害,失去了支撐的莫君黎倒在他身上,讓夏宇軒只覺得快要無法肩負住壓在身體上的重量。他將莫君黎安放下來,讓他靠在牆邊用一隻胳膊扶住他。
“莫君黎……莫君黎?莫君黎!莫……君黎……君黎,君黎……”
夏宇軒失控地搖晃著昏迷之人的肩膀,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是什麼時候再喚起那個遙遠到快要被他遺忘的稱呼。依稀記得,那是莫君黎對他的第一個命令——“夏,叫我君黎。”
視線變的模糊起來,溫熱的液體在眼眶內匯聚,滴落在那張蒼白的臉上。
等到夏宇軒察覺之際,才發覺,那是自己的眼淚。
“……夏……”
低到近乎不可聞的呢喃,那雙神采微弱的眼睛艱難地抬起看向他。
像是要確信這是真實的,而不是幻覺那樣,莫君黎抬手,用那隻遍佈傷痕的手去撫摸夏宇軒的臉龐。渾身的傷痛讓輕微的動作都很吃力,唯有那眼底的一線光芒是清明的。
“你……哭了麼……”
莫君黎緊皺著眉頭,好像痛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夏宇軒一樣。
夏宇軒趕忙擦了擦眼睛,想要努力地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來掩飾自己的失態,但那蹩腳的笑容完全出賣了他,“傻子,你個傻子……我也是,為什麼要為你哭呢?明明就,發誓再不原諒你的……陰險,卑鄙,無恥!莫君黎你這個人渣,你壞透了!”
“呵……”莫君黎艱難地勾了勾唇角。
很想笑,雖然一笑渾身就好痛,但他還是很想笑出來。
從未想過會被夏宇軒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也從未想過會有一天被他拯救。明明是置身於壓抑到透不過氣來的陰森囚室裡,卻突然覺得能夠聽到他、看到他、觸控到他,一切都變的無所畏懼。不是夢,這真的不是夢……那是他的夏。
“剛才你叫我什麼?”莫君黎突然說。
“哎?”夏宇軒一愣。
“我都聽到了,再叫一遍……”
低沉的呢喃,莫君黎湊近過來覆上了他的唇,而夏宇軒沒有推開他。由開始試探性的吻逐漸深入,糾纏的唇舌追逐著如同劫後重生一時的歡愉,就算之後是共赴黃泉也無所謂。像是害怕失去,又像是失而復得,他們激烈地深吻著,專注到要窒息在那裡面。
“再叫一遍……再那樣,叫我一次……”
我想聽你,再叫我一次君黎。就算是死,也再無遺憾。
“唔……君黎……君……黎……”
沉浸在莫君黎熟悉的吻裡,就算刻意想要遺忘,身體也還記得所有的記憶。
記得他的吻,他的愛撫,他的佔有,身體是最誠實而不會說謊的。從十二歲那年第一眼見到莫君黎,那種被稱為一見鍾情的強烈感覺。讓年幼的夏宇軒困擾地發現自己不正常的性取向,他愛上了一個男人,瘋狂地無法遏止住對莫君黎的愛慕與追隨。
這個男人,真的是他生命裡躲不過去的一道劫。
而他卻甘願,為他畫地為牢。永遠地守護,不背叛,不逃離。
“夏……夏……”莫君黎也同樣情不自禁地喚著他,纏綿的吻中遺漏出來細碎的音節,“我想放你自由的,為什麼還要回來……讓我失而復得,讓我再也離不開你……”
是我先得到了你,不會再放手,不會再把你讓給其他人。
縱然沉重,也已化為生命裡永恆的一部分。
——這畫地為牢的愛。
不知道親吻了多久莫君黎才終於放了夏宇軒,粗重地喘息著。夏宇軒同樣呼吸急促,面紅耳赤地想給莫君黎一拳,又顧慮他的傷勢下不去手,“你……故意的……”
“真的很痛……”莫君黎挑眉,頗像撒嬌的口吻讓夏宇軒沒轍。
“哼,等你傷養好了我們慢慢算賬。”夏宇軒瞪了莫君黎一眼,攙扶著他站起來。
好在那一身傷雖然看上去猙獰但皮肉傷居多,但沒有傷及到筋骨,否則這傢伙不死也得半殘。因為審訊過犯人,夏宇軒深知哪些傷口能致命,哪些不會致死卻能讓人痛死,而莫君黎受的大都是些活罪,想到這些,夏宇軒忍不住又狠狠踢了劊子手的屍體一腳。
“莫仁杰那隻老狐狸,為什麼要囚禁你?”夏宇軒問。
“他雖是想立馬殺了我的,但他上面的人似乎希望他先拿到我手頭掌握的情報再動手。所以他這兩天只是派人使盡各種辦法逼我開口,卻沒有想讓我死。”莫君黎輕咳兩聲道。
夏宇軒不吭聲了,莫君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