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凡搖頭笑了,笑容卻莫名有幾分憂傷的感覺。
如果離開了,會想念的吧。想念一個比自己更瞭解自己的人在身邊的感覺。
“旺!”被叫聲喚回神來的安凡發現晨晨在咬他的衣角,奇怪他為什麼突然停下來。
“不好意思……”安凡歉意地揉了揉晨晨的毛,進了街邊的一家禮品屋。
門口掛著“寵物禁止入內”的標識,所以安凡暫時把晨晨的鏈子系在了路邊的欄杆上。
進店發現有很多精緻的小禮品,憨態可掬的泰迪熊,可愛的芭比娃娃,香香的小掛珠,亮晶晶的小首飾。賣東西的是個熱情的大媽,把安凡當作了給女朋友挑禮物的,還硬要推薦安凡去買那款畫著大大愛心的情侶衫,搞得安凡囧的要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雖然,如果真買回去洛步晨大概會開心得當場穿上得瑟,打死都不要讓那傢伙得逞!
安凡憤憤地想著,一不小心撞到了手邊的架子,擺放在高處的東西滑落下來,被安凡眼疾手快地接住。發現是一塊古銅色的懷錶,外形上有意模仿了中世紀倫敦的風格,做的蠻精緻。而開啟表蓋安凡發現,這其實是一個八音盒,響起的是一首很有名的曲子《天空之城》。清脆的八音盒曲,舒緩悠揚,縹緲空靈,又帶著一縷淡淡的悲傷。
這是一首安凡很喜歡的曲子,便毅然把這個懷錶的八音盒買了下來。
出門想要帶晨晨回家,安凡的臉色不自然地變了變。
站在晨晨身邊的男人,正在像熟人一樣撫摸金毛犬的皮毛。他的年齡約莫三十幾歲,金色的短髮和淺色的眼睛證明他是外國人種。但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被安凡鎖在欄杆上的鏈子已經不知道何時被解開了,而且正握在對方的手裡。
“喲,Alex。”青年笑著轉向安凡打了個招呼,“它是不是跟Sun很像?”
被人故意裝作無所謂地戳到了心底的痛處,安凡的眉梢挑動了一下。
“……放開。”短暫的沉默後,他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字。
上前去搶晨晨脖子上的狗鏈,被青年用手一扯擋開了,拽的晨晨嗷嗷叫喚了兩聲。見狀安凡的動作一僵遲疑著收了手,擔心硬來會傷到晨晨,耐著性子道,“把狗鏈還我。”
“火氣別這麼大嘛。方便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在附近找個地方敘敘舊。”青年並沒有聽命的意思,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傲慢。他打量著安凡,俊美的外表,樸素的學生裝束,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娃娃,自己都活了他足足兩倍的年歲,可還得事事聽他的。
“少主這一晃就是半年沒有音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上那邊很久都沒有見到你,想念的很啊。這不是特意派我來傳話,問下少主答應的那件事,做的如何了?”
“看來你最近混的不錯,Paul(保羅)。”安凡淡然一笑說。
恭維的稱讚讓保羅有點欣欣然,而安凡聳了聳肩妥協道,“那好,麻煩帶路吧。”
鈴聲卻恰在此時響了,安凡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洛步晨找我的。”
“胡說。”
“這麼肯定那我掛了,他要是找不到人親自過來我概不負責。”
安凡說著,作勢要按斷電話被保羅叫住,狐疑地上前想拿過手機來確認。不想湊近的同時安凡突然發作,用胳膊肘對準他的小腹就是一擊,順便一把扯過了晨晨的狗鏈,三下五除二把鏈子上的項圈開啟了。反應過來上當的保羅急忙想要阻攔,但晨晨已經被安凡一個口哨召回了身邊,像忠實的護衛一樣對著他嗚嗚低吠著,隨時打算撲過去咬人的樣子。
金毛犬的氣勢讓保羅有點退卻了,但擒不住一個小鬼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剛才的電話是……”保羅氣急敗壞地叫道。
“白痴,連設定的假鈴聲都聽不出來。當然是——騙你的。”安凡說著,將晨晨脖子上的項圈解下來甩給了保羅,語氣開始變冷,“還有,下次安放監控器的時候別這麼明顯,我早說過,以你的能力想取代我除非你比我早生個一兩百年。我與派來監視的走狗沒什麼好說的。麻煩你滾遠點,能多遠就多遠。再纏著我,別怪我不客氣。”
保羅恨恨地咬了咬牙,而安凡轉身,和晨晨一起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去之後難免被管家問了晨晨的狗鏈和項圈失蹤的事,安凡胡亂編了個理由敷衍過去。郭福看上去不太信但沒有追問太多,只說明天一早去寵物店再買條新的。因為沒有鏈子拴著今晚只好讓晨晨先睡在屋子裡,防止自個跑出去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