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只因眼前女子的氣質與顧筠蘭實在太像,就連神韻都有幾分接近。
“楊老師,你好。”陵裳雲停步在她對面,對她道。
楊妧妧並未見過陵裳雲,但她的模樣看起來不像是這裡孩子的家長,於是問,“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陵裳雲出示了一下證件,讓楊妧妧愈發吃驚,她沒想到會是警察來找她,她顯然無法分辨證件的真假,不過當她見到陵裳雲隨後取出來的照片時幾乎是被嚇到了,陵裳雲那句“我是來調查這個人的事,請配合一下”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完,楊妧妧就慌忙轉過身去,快步走開道,“抱歉,我不認識這個人。”
陵裳雲見狀,心中瞭然,在她身後道,“他已經死了。”
這句話讓楊妧妧的腳步立時頓住,她像是不敢相信一樣,慢慢轉過身來,瞪著陵裳雲,一個字一個字機械式地問了一遍道,“他死了?”
陵裳雲點頭,“這個訊息我們目前還在封鎖中,因為他的死因還在調查,所以才需要你的配合。”
楊妧妧的眼神中仍然有著不信任,那是長久以來她心中最深的陰霾,從來都不敢撥開,她有多麼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因此忽然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她完完全全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陵裳雲耐心地等著她平靜下來,過了好久,楊妧妧才又有了反應,她對陵裳雲說,“去那邊坐一下吧。”她指了指小操場的長凳,對陵裳雲說。
“好。”陵裳雲跟著楊妧妧走過去,坐下之後,楊妧妧仍然沒有開口,就好像多年沉埋的舊物不可能一下子就出土一樣,必須花時間慢慢將那上面的泥土清理乾淨,它才能重見陽光。
“他……是怎麼死的?”彷彿連提到他的名字都覺得無法忍受,楊妧妧只能用“他”來代替。
陵裳雲對她沒有刻意隱瞞,只道,“他是被人咬破頸動脈而死的。”
楊妧妧似是也沒有料到他會是這樣的死法,不由微微一怔,脫口而出問,“是……被誰?”
陵裳雲依稀也明白她的疑惑是從何而來,便道,“我只能告訴你對方並非女人,是誰我不方便透露。”
這個回答雖然解答了楊妧妧的疑惑,卻讓楊妧妧更覺不解,因為她最清楚那個變態的為人,他只動女人,對男人壓根沒有興趣。
似是看出了楊妧妧眼中的懷疑,陵裳雲問道,“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對於跟那個變態有關的事,楊妧妧壓根不願去回想,但她此時因面對的是警察,所以不得不回答說,“是在大學裡認識的,他本是我的學長,據說從法國來,很受歡迎,那年我剛入學,就受到他的關照,他很有繪畫天賦,是老師們口中讚不絕口的天才,可誰知道,私下裡,原來他是……是……”
她說不出口,陵裳雲卻很明白尤李是個什麼樣的人,但面對眼前的女子,她也很明白她的痛苦,只是有些問題她不得不問清楚,於是道,“因為尤李的緣故,現在有一個人正昏迷不醒,尤李雖然已經死了,但我們仍然有理由懷疑尤李的死很可能還有其他的原因,找到你是不得已,我也知道這些事對你來說一定很艱難,但為了真相,我希望你能夠把跟他相關的細節都告訴我,比如尤李平常有沒有服藥的習慣,他對女人的興趣和對男人的興趣有什麼不同等等。”
“在這之前,我能問一個問題嗎?”楊妧妧忽地道。
“你問。”
“你是怎麼查到是我的?”楊妧妧從沒想過有一天還會得到那個變態的訊息,明明她已經遠離了城市,選擇了偏僻的學校,雖然做了老師,但卻完全不是從前的專業,她選擇面對孩子,而不是任何成年人,她極害怕跟他們接觸,無論男女,她一個人隱姓埋名在這裡生活,很少回去家裡,就是害怕再被自己的過去找上門,沒想到還是躲不過,但幸好,等來的算是個好訊息,但她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因為這個訊息而得到真正的解脫,那麼多年躲避下來,楊妧妧覺得她早已遠離了當年那個懷抱夢想的自己,再下去就快要忘記自己還是個活著的人,現在就算那個人真的已經死了,可他卻早已留下了讓自己永遠都無法忘懷的陰影。
“我追查了尤李在校期間所有的女同學的下落,才找到了你,其實也不止是你一個人,她們都跟你一樣,遠離人群,獨自生活。”陵裳雲回答她道。
楊妧妧不禁苦笑,隨即,她便勉強而艱難地將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陵裳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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