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光線,房子正中站了一個男人,正正經經的穿著,高大卻不算強壯的身體。
心被重重的擊了一拳,一瞬間痛的難已明狀。
李衡呆呆的看著鞏青,“嗚!!!”突然從喉嚨裡竄出來一聲像野獸一樣的嘶吼,猛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李衡!!!!”鞏青緊隨其後追了出去。
蘇樺一呆,也趕緊跑了出去。
眼看著李衡越跑越遠,跑出了這個街區,向另一個街道跑去,鞏青一著急大聲喊了起來“你快停下來,我不能多跑。”。
可李衡根本沒停,跑到十字路口,也不看有車沒車,矇頭往前衝,後面一輛開過來的車被李衡這種冒失的行為嚇了一跳,緊急踩了剎車還是把李衡掛了一下,李衡踉蹌了一下,被車撞出去好幾步,可依然沒有收住步子,手扶著車等身體一站穩又拔腿跑了起來。
鞏青在後面被這眼前的一幕嚇的臉色發白,喊的聲音都變調了,“李衡,你究竟想幹什麼啊。”
蘇樺快跑幾步追上鞏青,見鞏青臉色發白,氣喘的很厲害,也不清楚他哪裡不對,趕緊攔著鞏青,“我追他,你快別跑了,就站這等吧。”
鞏青只能停下來扶著一個路燈喘粗氣。
蘇樺跑的飛快,剛跑過李衡剛才差點鑽輪子下的那個路口,就看到前面的李衡突然停下了,回頭看了眼這邊,呆了一下,又飛快的跑了回來。
這人!不折騰折騰他就不舒服。蘇樺是徹底無語了。
李衡跑過路口,步子放慢了,他的視線盯著那個扶著牆站路燈站著的男人,不到十分鍾,心裡面似乎輪迴了好幾圈,委屈、憤懣,其實已經不多了,渴望,驚喜也早已填平了。在拘留所裡的一個月,他有的是時間把所有一切想到了細支末節,他也從來沒有如此的安靜下來,每天定點的放風,看著那些背著或重或輕案底的人貪婪的享受一天中的半小時,放下放不下的,都得放下,得到得不到的都得淡然。
他還能怎麼樣。
像只寄生蟲似的在蘇樺那裡待了二十多天,不管是因為鞏青授意也好,還是蘇樺真看他可憐也罷,看著那個曾被他很輕易的利用手裡的一點權利得到過的男孩,為他的一日三餐大費周章,他的過往已經成了一本沒法修正的卷宗,太多的錯誤伴著他一路走過來,好,亦不好,不計較也就那麼一個。
慢慢走過去,站在鞏青面前,這個走的時候還只能躺著現在已經能跑步的男人,老天給他的足夠多了,不管是什麼結果,現在至少他還能看著他好好的活著。
他還能怎麼樣?
李衡的心情平靜下來,仔細地觀察鞏青的面色,臉上除了有些汗有些白,別的暫時還看不出來“你沒事吧?剛才跑步?”
鞏青搖了搖頭,“沒事,吃力了一點,還沒廢。”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鞏青盯著李衡輕輕了問了一句,李衡很快把視錢轉移了,低下頭用腳蹭了蹭地面,手在褲子口袋裡摸索的半天,終於掏出來伸手拉住了一隻滿手虛汗的手。
“它出汗了。”
“是,剛才嚇的。”
李衡點頭,不一會又幹笑了起來,“我也好久沒這麼跑過了,這速度對於我還真的挺夠嗆。”
“李衡……”
鞏青一肚子話全積在嗓子眼了,一下子不知道該挑哪一句了,他的手指頭被李衡一根一根捻著,在他還沒恢復意識的時候,他的手指每天都這樣被人捻著,最初他以為那是李衡,可一直到他能下地走路,也沒見到李衡過來。
他第一次衝著母親發了火,第一次衝著黃娜大吼大叫,第一次把那幾個滿肚子汙七八糟侮辱李衡的兩個哥哥攆了出去,他第一次為了自己堅定的背叛了所有的親人。
“阿衡,看到你能走回來,真好。”
鞏青眼圈紅了,鼻子塞住了,拉著李衡的手貼在眼睛上。
李衡靜靜的看著,看著那個男人努力用手背抹著眼睛,可臉上還是溼了一大片,他也想這麼激動的來一下,可他來不了了,從一個人離開機場的那天開始,他就激動不起來了,他可以喊,可以叫,就是沒法飆出一點溼氣出來,也許是淚腺出了問題,也許上天懲罰他,逼著他去做一個強悍男人,結果他只做成了一個窩囊男人。
蔥白……42
“對不起!”李衡低下頭頂在鞏青的肩膀上,想找紙巾摸了半天沒摸出來,只能作罷。
額頭在鞏青肩膀上磨擦了幾下,李衡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