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陳莘,你也在啊。”
是孫奕。
所謂狡兔三窟,應該說的,就是他了。
陳莘不知道孫奕在德薩搞出的收購的事,也不知道孫奕哪裡來的資金買下這個高階會所。孫奕這個人之可怕,在於他隱藏的太深,不管是他的目的還是他的行為。他之前在陳氏,明明是陳錦的心腹,卻能面不改色地在背後狠狠捅了陳錦一刀。而所有人,甚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陳錦看到孫奕,只是舉起酒杯,“不錯的地方,說起這裡的服務,和你以前一樣,總是讓人覺得很貼心。”
孫奕在這兩個人面前毫無顧忌,落落大方地坐下,也給自己斟了杯酒,甚至很誠懇地微笑道:“能令您感到滿意,是我的榮幸。”
這兩個人的厚黑之道,不是他能企及的──這是陳莘看到兩人一來一往後的唯一想法。
對於陳錦和孫奕來說,他果然還是最嫩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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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於陳莘還得繼續。手握一千多萬的莫名其妙的巨財卻不能用它們來砸在陳家兄弟的臉上,被陳錦掌握住人性的弱點在公司裡忙得不亦樂乎,分清勢力,選好人脈來源,開始職場上永遠的爾虞我詐,自從那天晚上見過孫奕以後,他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信念或者說是精神力,讓他開始潛心學習如何翻雲覆雨。
劉希,恰好就是這個時期,他最早的盟友。
他以比之前更快速度地適應現在這個位置的態度,讓劉希頗為吃驚。但劉希是個聰明人,對這個以前的同事現在的上司抱持一定的信任感是安全的。陳莘恰好就欣賞劉希這個特點。但他的轉變,在另外的人看起來就並不是那麼舒服了。
那個人無意外的是陳錦。
當他看到陳莘全情投入在這間公司,驚異之餘還感到深深的不快。陳莘原本是一個除了想法設法如何脫離陳家之外再無其他掛念的人,但現在他如此鍾情於自己的事業,這樣的陳莘是陳錦不曾見過,甚至是過去無數的日子曾厭惡見到的。
陳錦並不常住在陳莘的隔壁;陳鈺借著德薩的事情不肯回校,留在陳家說什麼也不肯走了。陳錦對這個弟弟的態度軟了很多,之前是一味的縱容,現在卻開始慢慢引導他學會如何管理一家企業。
陳錦有自己的考慮。孫奕手上的資金到底從哪裡來的至今成謎,稀釋股份和反收購德薩對於陳家來說也元氣大傷,如果孫奕再找到什麼投資者對付陳氏,他一個人難以應付。陳鈺越早在集團裡樹立威信和地位,對陳家越有利。
孫奕因為什麼這麼恨陳家,陳錦曾請人調查,可惜一無所得。這個在父親時代起就為陳家效力,又做了集團的中層管理幹部的人,陳家對他不薄,如此想致陳家於死地,倒不合常理了。
“大哥,你又要出門嗎?”
晚上飯吃到一半,陳錦看了一眼手機簡訊,就拿毛巾拭嘴,正欲起身,陳鈺突然抬頭髮問。
陳錦看了一眼弟弟,“嗯。”
“去見陳莘?”
陳錦將毛巾放下,看著眼前的盤子,半天不說話。
陳鈺見他臉色陰沈,雖然內心開始忐忑,但面不改色地放下筷子:“大哥,既然你已經──”
“陳鈺。”陳錦打斷他,那語氣令他心中一顫,“陳莘永遠不會回陳氏,你也不要再去找他了。”
“我沒有──”
陳錦再次打斷他,“我最近一直在反思,媽媽過世後,我那麼寵你是不是錯了。導致你現在看許多問題都偏激而且片面。”
陳鈺的血液霎時間彷彿被抽走一樣,臉色慘白,他嘴唇抖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陳錦接著說:“陳鈺,你該長大了。陳莘已經離開陳家,你只要用心在集團公司就行。陳莘身邊,你安插了多少人,就撤回來多少人。”說到這,他看著陳鈺,語氣冰冷且毋庸置疑,“知道嗎?”
最後那三個字彷彿錘子一樣,砸在陳鈺的心臟上,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呼吸不過來。大哥知道了,大哥都知道了……他混亂地想,大哥果然還是更向著陳莘……
“二少爺、二少爺。”吳伯的叫聲,喚醒他的神智,他茫然地看著前面已經空了的座位。
“大哥走了?”
“二少爺……”吳伯有些不忍地問,“飯菜都涼了,要不給您再熱一熱?”
陳鈺看著座位,喃喃自語:“大哥怎麼能這麼偏心,我才是他弟弟,那個陳莘算什麼東西,他怎麼能這麼偏心……”
“二少爺,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