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大少爺,那個,那個是因為當時業務員找上我的時候,我覺得挺便宜的,也沒要求一次性付清,就買了。”
還是沒聲音,陳莘的心臟被撞得怦怦直跳,他渾身都汗溼了,眼睛被汗水糊住,大腿連合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一下一下的撞擊,好像永遠不會停止,痠痛的脹感沒有因為虛脫的體力而麻木,反而更加尖銳,之前被玩弄和啃咬的乳頭,此刻也是被針刺著一樣疼。
但陳錦的沈默,才讓陳莘覺得可怕,“大少爺,我,我下次……”他知道不能道歉,但習慣這東西不能說改就能改的,搞得他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還有下次?”
“不絕對沒有下次!”他訓練有素條件反射地保證。
隨即,陳錦冷笑了一聲,“你每個月工資那點錢只夠還醫院費用的那點利息,這幾年光看護費用就上漲了不少,你還有心思買保險等二十年後的分紅?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哪來的信心能在這二十年裡把錢都還了。”
“是,是……”陳莘順著他的話,更小心地說,“我上週去醫院,看到新的看護了,她比之前的還要好……大少爺,您的恩──”
“這是恩嗎?”陳錦打斷他,又是深深一頂,看著他像鯉魚打挺一樣擺動,“這只是你欠下的錢而已。那個人是陳家的什麼人?我對他又有什麼恩?嗯?”
陳莘鼻子有點酸,但他努力把鼻涕縮回去。這種話,在兩年多前他就聽陳錦說過一次。
當時陳錦只是不帶一絲感情地反問他,“爺爺?誰的爺爺?我們的爺爺早就去世了,哪裡又冒出一個爺爺?”
躺在醫院的,是陳莘的爺爺,只是陳莘一個人的爺爺。
陳莘沒有回答,只是做好了更深入的疼痛的準備。
每到這個時候,他只有依靠痛感,才能止住心中氾濫的無力感。他不覺得屈辱,他從來不覺得。當他拿著遺書找陳錦討價還價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被陳錦控制一輩子的準備。
人生誰沒有個七災八難的,在災難面前他做出了選擇,並準備好了面對後果。
這兩年多,他一次又一次地在陳錦為他劃定的生活裡改變自己的方式,他雖會厭惡但他接受了。
可是,出乎陳莘意料的是,陳錦直接從他身體裡退出來了,沒有任何發洩地退出來,直接走進浴室。他脫力地躺在床上,覺得嗓子有點發炎,大口呼吸的時候隱隱有些火辣的疼。
陳莘勉強翻過身,側著腰,才能讓腿慢慢地合上,今天這一關應該算是過了吧。他想,然後就閉上眼睛,靜靜休息。
陳錦從浴室走出來時,就看到這幅情形。知道陳莘沒有睡著,但那麼安靜地躺在床上,渾身散發著疲憊的倦意,讓已經決定不再為陳莘保留一絲感情的他,輕輕浮起一種不忍的感覺。
他想走過去,撫摸陳莘已經汗溼的柔軟的頭髮,想去親吻一下陳莘光潔的額頭,他在於是門口停留了一陣最終還是轉身走出了房。
陳莘聽到關門的聲音,原本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下來,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放棄了掙扎要不要去洗澡的問題,直接就睡了。
第二天是陳鈺搭飛機的日子,陳莘天還沒亮就爬起來,迷迷糊糊地洗澡,換衣服。等到天完全亮了,才走下樓,果然看到陳錦和陳鈺已經坐在飯桌前了。
“大少爺,二少爺,早。”
表面恭謹,內心歡喜,陳莘往廚房方向走,心想美好的日子就在前方──
“過來坐。”
陳錦的聲音打斷了他快樂的想法,但他並不介意,回頭就走向陳錦指定的位置。
分過來的是一杯牛奶和兩個菠蘿包。他偷偷瞄了一眼對面似乎心不在焉的陳鈺,就開始沈默地吃起來。然而才吃了兩口,就聽到陳鈺說,“我不想出國了。”害得他幾乎把麵包卡在喉嚨裡。
“我想留在國內。”陳鈺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陳錦不做聲,陳鈺煩躁地看了一眼埋頭吃東西的陳莘,再一次說,“我和江盛說好了,他的公司我買一半的股權過來。”
“你哪來的錢?”
“爸爸留給我的……”
“爸爸留給你的只有股份,你想置換還是變賣?”陳錦的聲音很溫和,但卻讓人覺得壓迫。
陳莘怕被暴風掃到,趕緊把頭埋得更低,繼續努力地將撕得極碎的菠蘿包吃下去。
“你不讓我回公司,我總得有自己的事情吧。”陳鈺這幾天心情極度惡劣,昨天和江盛提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