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跟我絕交?”給堵了回去,想想自己好像太矯情了。
由於跟同學的聚會已經結束,唐天在這邊兒也沒什麼事兒了。和徐青的機票就定在明天中午十二點。
中午回去後,唐天把兩個小東西安頓好睡著,就慢悠悠的收拾東西了。
門鈴聲響,唐天起身去開門,毫不意外。
陳西東笑盈盈的看著他,道:“唐先生,在家?”
唐天將他請進屋,倒了一杯茶放桌子上,“東少喜歡喝什麼?茶喝的慣嗎?還是咖啡?”
陳西東坐在沙發上,面容從容,可唐天竟能從他平靜的眼裡看到對方的心裡。陳西東從進屋起往臥室方向看了好幾眼了。
大概是明天要走,跟這個奇怪的東少不會再有聯絡,唐天心裡對他的戒備少了許多,笑道:“豆豆和果果睡覺了。明天中午的飛機,這兩天都玩累的。”
陳西東的臉上罕見的浮現了一點冰冷,唐天剛要驚訝的詢問,他便很快就恢復如常,淡淡的問:“是麼?這麼快走了?不多呆幾天?”
唐天笑笑,“不了,回來本就是參加聚會,已經結束了,家裡邊還有工作要做。”
陳西東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唐天是寫小說的,再此之前他從未聽說竟有人將創造小說當工作。只是他的好涵養讓他從未在臉上表現一絲一毫。
“既然明天就走了,唐先生下午可有時間,我再帶你們去玩玩。”陳西東說。
唐天猶豫了一下,接著很爽快的答應。陳西東在客廳等著,唐天離開後他臉上的笑意便沒了,垂著視線坐在那裡,不知在想什麼。
唐天進臥室叫兩個孩子起床,過程意外的順利。大概是這幾日跟陳西東混的太熟了,兩個小傢伙醒來後見到他,沒有像前幾次那般大呼小叫,而是十分習以為常的洗臉穿衣服,一左一右牽著陳西東的手出門。
明天就回家了,唐天心情很好,也不計較兩個小崽子的行為。
卻不知陳西東這次將是帶著他們到了博物館,唐天以為會是小吃店,或者各種好玩的遊樂場等等,沒想到竟是這個地方。
A城作為幾十年前國內戰鬥最激烈的一個城市,文化底蘊也是十分深遠的。而A城的博物館所陳列的東西,是當年還是書呆子的唐天都向往不已。
豆豆和果果才四歲,其實完全看不懂這些東西。唐天也弄不懂陳西東的用意,只是他習慣了對方古怪又新鮮的做法,倒也沒追問什麼。
大概是中午午睡時間,博物館內此時人很少,第一層看過去好像就只有他們四個,讓唐天有種包場的感覺。
拒絕了工作人員的解說,陳西東領著兩個孩子在前面走,唐天跟在後面,比他兩個孩子更興奮的打量玻璃內的文物。
“這是明朝的墨玉圭,清朝的白玉梅花瓶……”陳西東一一的解釋,唐豆豆立馬叫著求問:“神馬是明朝?神馬是沒、沒花瓶?”
唐天在後面失笑,給自家小崽子打個負分。陳西東在唐天看不到的地方,臉上緊繃的神色也被這句童言給放鬆了幾分。
他停了一下腳步,摸了摸孩子的發頂,淡聲道:“等你們長大了就明白了。”
“呃……”唐天納悶。既然長大了就能明白,現在帶倆娃兒來這兒又是什麼用意?
唐天摸不著頭腦,前面陳西東卻完全無視他的表情,專心的領著兩個小孩兒一層一層的轉。博物館有三層,饒是唐天自己,自認都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給自家小孩兒從一樓講到二樓,難得的是,陳西東竟都不看解詞,看著物體就婉婉道來。
最後出來時兩個小孩兒聽的暈頭轉向,連一向無所不能無所不怕的唐豆豆小同學都有些打蔫了,好累嗷。
唐天倒沒有埋怨陳西東的意思,卻是陳西東出了博物館後看著兩個小孩兒打哈欠的模樣,臉上浮起點歉意,嘆了口氣,道:“真是抱歉,我只是想你們明天就走了,有些莽撞了。”
孩子還這麼小,他卻這麼焦急想將自己小時候所期盼的文化知識教授給兩個小孩兒。
陳西東按住額頭,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脫離自己的控制。抬起頭來,唐天和豆豆、果果站成一排,面容不同,神情卻極為相似的盯著自己,疑惑。
陳西東突然笑了,他上前拉住豆豆的手,道:“叔叔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唐豆豆蔫了吧唧的表情立馬一掃而空,嗷嗷叫著“要得要得。”
唐天也斂去眼裡那極為少量的擔憂,笑著說:“東少你真是太慣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