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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生活在兩個不同的國家,有時三兩年都沒有一通電話聯絡,對彼此而言,一方有難,另一方一定毫不猶豫的伸出援手。
去年吉斯結婚,邀請辛夷樓參加婚禮,辛夷樓多少感到一些驚訝,有三年多沒見到吉斯,最後一次見面,吉斯給辛夷樓的印象還是風流瀟灑的花花公子,這會居然要結婚了,辛夷樓不知道這幾年吉斯發生了什麼,但辛夷樓正在異國談專案,沒時間趕去參加婚禮,吉斯當然不會因為這事和辛夷樓計較,嘴上還是說下次辛夷樓來洛杉磯如果忘了聯絡自己那自己也不去參加未來辛夷樓的婚禮。
這次來洛杉磯之前,辛夷樓就電話聯絡上吉斯,當時吉斯正帶著老婆在拉斯維加斯度假,今天聯絡上自己,應該才從拉斯維加斯度假回來。
辛夷樓婉拒了上午接到其他人的邀約,原本想挑選禮物作為結婚的賀禮送給吉斯,又不知道該送什麼,通常情況下只要遞上豐厚的禮金就可以了,吉斯不屬於“通常”的範圍內,辛夷樓想不出送什麼不顯得生分,便讓何蘇去置辦合適的禮物。
何蘇覺得老闆是把難題拋給了自己,辦的好那就是老闆辦的好,辦不好負責挑選的是自己,錯當然怪罪到自己頭上,何蘇認真的思量著,吉斯開的畫廊裡有他自己的作品也有從別人那購買的畫,何蘇說:“老闆,不如到畫展您選一副滿意的畫高價買下,這樣,既當了禮金又不顯得生分,同時也是件讓您和吉斯先生愉快的事。”
辛夷樓很滿意何蘇的建議,因為除此之外確實想不到更好的。
見到吉斯的時候,他的身邊正站著他的夫人。
吉斯哈哈大笑,給辛夷樓一個熱烈的擁抱又在辛夷樓耳邊嘰哩咕嘟的說了一大堆話。
辛夷樓聽清吉斯用中文說的“辛,別板著一張臉,會嚇到我老婆的”,於是辛夷樓擠出一個職業化的笑容,吉斯這次放開辛夷樓,介紹起彼此。
“辛,這是我的妻子,薇姬。”辛夷樓看了眼吉斯的妻子,也許是自己對西方面孔沒有太多的審美,覺得西方人的面孔在自己眼裡沒有任何區別,所以沒覺得吉斯的夫人有多打眼。
“薇姬,這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辛。”
聊了幾句後薇姬識趣的說去別處看看,吉斯點點頭,深情的吻了下薇姬,辛夷樓總覺的現在的吉斯看上去很陌生,並不是自己記憶裡的那種性格和態度。
薇姬走遠了,辛夷樓和吉斯走向畫廊深處,看著掛在牆上的油畫,辛夷樓問:“你結婚是父母的意思?”
吉斯幾乎是不可置信的低聲叫道:“當然不是,薇姬就是我的註定。”
辛夷樓覺得胃部隱隱不適:“搞藝術的用詞就是酸。”
吉斯哈哈大笑起來,笑罷了,問道:“在你看來,她很普通是吧。”
辛夷樓覺得沒必要假意客套:“在我看來,她和這些在畫廊裡的人沒區別。”
吉斯點了下頭,和辛夷樓走向畫廊的更深處:“她的模樣是普通,我原來也是這麼以為,辛,我比你要年長三歲,過去做過不少荒唐事,當然,我從不後悔做過的任何事,有對的有錯的,但那是我的激情,是我的年少,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在人群中,有無數的人圍繞著我,而我總是刻意的表現的很愉快,很滿足,可是當我獨自一人的時候,我覺得無比的孤獨,恐懼,我才意識到我已經老了,我的內心甚至開始懺悔人生,我需要安定,需要將所有的繁瑣簡化,去真正的感受生活,而不是醉生夢死,在我渴望內心上的慰藉時,薇姬出現了,她不是那種美麗到我看一眼就會被吸引住的女人,我有過多少女人我不記得了,她擱在裡面只能被迅速的淹沒,她偏執到瘋狂的
迷戀我,她告訴我她愛我的創作,她的話讓我覺得害怕,因為在那時我覺得自己已經靈感枯竭,我甚至在思考是不是該回父親的公司和哥哥一樣為公司做些什麼,只是我對金融之類的從沒有興趣,做不到和哥哥一樣的業績,說白了,如果去父親的公司,我只會是個吃閒飯的,那時我覺得我已經瀕臨絕望了,衰老,靈感枯竭,孤獨,這些都在不斷腐蝕我,在一天,我在酒吧,想著這些力不從心,坐到了打烊,駕車的時候,看到迎面駛來的車時,我到現在也不能確定究竟是因為我喝醉了,還是因為我厭生,還是,命運?”吉斯這麼說的時候,皺起眉頭,然後笑了笑搖了搖頭,凝視著眼前的油畫,繼續說下去,“我將油門踩到底,然後,我就躺在了救護車的擔架上,
所以我會說薇姬是註定,她對我的不離不棄,讓我找到心裡的慰藉,真的,你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