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樓一下就覺得一肚子火,沒有誰,可以用任何負面的目光看著自己,可以用責問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麻醉加疼痛,讓喻辰人全身無力,辛夷樓倒輕巧的拽過喻辰人,狹長的眼裡全是駭人的恨意,倒像喻辰人對他做了不可原諒的事。
“吻我。”辛夷樓狠聲說。
喻辰人有了點力氣,掙扎了下,徒勞,沒說話,也沒再動,用冰冷厭惡的眼神回應著辛夷樓恨恨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更加激怒了辛夷樓,若不是嗆人的消毒水味道在提醒自己喻辰人現在是病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甩他兩巴掌。
既然得罪了自己怎麼可能就輕易的放過他?辛夷樓嘲諷的扯了下唇角,手裡暗暗使了點力氣,喻辰人迫背被扯起的身體不受力的猛摔回病床。
“喻辰人,你是麻藥注射過多頭腦不清醒了是不是?這會兒才決定反抗我?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對我說不呢?”辛夷樓眼神惡毒冷酷,語氣嘲諷厭惡,他向來如此,別人惹他不快,他至少也要兩倍奉還。
辛夷樓的威脅和震懾,從喻辰人的反應上來看還是起到了作用,喻辰人的臉原本就有點病態不正常的紅暈,現在不知道是出於焦急還是氣惱,更紅了。
辛夷樓覺得現在的自己一定已經不滿於這種程度的傷害他了,看著他現在這副模樣一點都不高興,他微微發抖的模樣也像隨時會暈倒,暈過去那還得等什麼時候醒過來?如果他一直昏睡著還怎麼報復他讓他明白惹怒自己是多麼不可原諒的錯誤。
喻辰人儘量使自己情緒平復,也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溫和不去激怒辛夷樓:“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辛夷樓沒有回答,看著喻辰人,雙眼深沉,讓人覺得壓抑無法掙脫。
喻辰人也有過對辛夷樓無懼無畏的時候,可現在不一樣了,喻辰人一直覺得自己毫無破綻,只有一處,是死穴,不管是誰,找到了死穴,並且有能力碰觸到死穴,自己只能束手就擒,辛夷樓就是那個人,所以辛夷樓這樣陰沉的看著自己,喻辰人心裡毛毛的,隱隱覺得不安,撇開眼。
“我再說一遍,吻我。”辛夷樓看著撇過眼的喻辰人又望回自己,黑色眼裡無波無瀾,深沉的駭人。
喻辰人沒再說什麼,費力的半支起身體,緩緩將身體探近了辛夷樓些,辛夷樓知道喻辰人現在沒多少力氣,可他就是紋絲不動,就是等著喻辰人主動貼上自己。
喻辰人起先動作緩慢,後來想通了,用勁全身力氣靠近辛夷樓,雙唇貼上辛夷樓。
碰觸到一起的瞬間,辛夷樓有一點顫抖,想著一定是喻辰人之前吐血,思量著要不要就此作罷,可是喻辰人也只是碰著自己的唇,不是緊密的貼著,也沒有試著探入,辛夷樓覺得自己又被他敷衍的做法激怒了,氣得連心臟跳動的規律也不正常,辛夷樓主動侵入喻辰人的口腔,但喻辰人緊閉雙唇,牙關咬得死死的,辛夷樓和喻辰人這副親吻的模樣沒有一點溫情,兩人都睜著眼看著對方,一個一臉狠樣,一個抵死不從,辛夷樓沒心情選擇費事地撬開喻辰人的嘴,移開自己的唇,沒有表情不容抗拒的一字一句:“張開嘴,剛才那次是你今天最後一次惹怒我,如果再錯了,我想我沒必要讓一個不斷惹怒我的人在我身邊晃吧?”
喻辰人已經認清事實,想清楚自己對親吻的執著就如同原本不願當受,其實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骯髒是已經無法更改的事實,那只是內心企望有點念想的自我安慰,喻辰人點了下頭,沒說什麼,照做了,主動貼上辛夷樓的唇,感受著辛夷樓的舌尖探入自己的齒前,沒有反抗,溫順的等待著他要做得一切,還能說什麼?還能做什麼?
辛夷樓聞到了喻辰人口腔裡的血腥味,怔了下,沒有過多的猶豫,喻辰人的肉體真的沒有任何缺陷,連雙唇都軟的不像話,有點燙,辛夷樓卻覺得燙的驚人,自己的唇是一個燃點,迅速的點燃身體,喘息變得有些艱難,粗重,從喉嚨深處發出聲音,閉上眼,輕輕地摩擦喻辰人的上唇和下唇,分開它們,側過一點頭,帶著一點複雜的慾望探向更深的地方。
很奇怪,隨著唇齒間的咬噬交纏,喻辰人口腔裡的血腥味消失了,取代的味道,有些清冽,具體類似於什麼味道辛夷樓沒有細想,很喜歡這種味道的充斥,大腦只感受到喻辰人很生澀,照成了這是他第一次深吻的錯覺,辛夷樓主動的引導他,喻辰人很不受訓,辛夷樓可以感覺他想反抗又不敢只得偶爾的積極回應下,這種感覺簡直匪夷所思,辛夷樓甚至貪婪,雖然只是一個吻。
☆、被威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