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問喻辰人去了哪,喻辰人扶起爺爺,按摩著爺爺的肩膀,回答總睡沙發不舒服,這幾天回家睡覺。
爺爺也不想喻辰人那麼大的一個人成天睡在不能伸直腿的沙發上,點頭說回去休息好。
喻辰人坐上床沿,貼在爺爺身上,不敢太用力,怕爺爺會覺得累。
點滴掛完了,爺爺讓喻辰人扶著他下床走走,喻辰人身體痛,根本沒力氣,又怕爺爺發現端倪,咬咬牙扶爺爺下床,攙扶著爺爺在屋內走了幾圈,吃過中飯,爺爺午休,喻辰人躺在沙發上,腦袋很重,塞滿了過去和現在的記憶,分分合合,喻辰人一直認為現在最該恨的是辛夷樓,腦袋裡卻只有丁大明的臉,連辛夷樓對自己做的事,都變成了丁大明的臉。
喻辰人明白了,因為年齡的原因,現在的自己已經遭受了太多的事,辛夷樓帶給自己的,只是肉體上的疼痛,只有童年的記憶,才是真正揮之不去的精神折磨。
爺爺睡醒後,喻辰人熱了牛奶讓爺爺喝下,又陪著他在屋裡走了會,爺爺覺得累了,便躺回床上,喻辰人就給他按摩關節,等到護士給爺爺掛水的時候,就唸報紙給爺爺聽,爺爺認真的看著喻辰人的口形,覺得可以聽到喻辰
人的聲音,清潤溫和,宛若天籟般的催眠曲,讓自己安然入睡。
現在每天陪著爺爺的生活都是這樣,喻辰人喜歡這樣的生活,沒有任何人的打擾。
七點多,離辛夷樓要求的十點還有好一會,喻辰人累極了,累到連過去的夢魘也無法再侵蝕大腦,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隱約聽到手機響起,身體很沉,像是重如千斤,腦袋也很重,響聲越飄越遠,越來越遠,仿若深山傳來悠揚笛聲,催人入睡,喻辰人迷迷糊糊的又睡熟了。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沒多久,悠揚遙遠的笛聲又傳了過來,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笛聲變為尖銳的手機鈴聲,喻辰人猛然睜開眼睛,看向掛鐘,快到十一點了,這才看向響個不停的手機。
睡了一覺,身體更加痠疼,喻辰人皺了下眉,起身去拿手機。
喻辰人知道是辛夷樓的電話,沒看來電人,接聽電話。
“十點五十八。”辛夷樓直接報出現在的時間。
“我在醫院睡著了。”喻辰人解釋。
辛夷樓沒說多餘的話,讓喻辰人現在到他那。
喻辰人不想,也覺得不能,身體已經無法再承受那樣粗暴的對待,起碼今晚不能再繼續了,只能儘可能的拖延時間讓身體好些:“明晚可以嗎?”
“我再說一遍,現在過來。”辛夷樓的聲音沉緩不容拒絕。
喻辰人情願他又打又踢,也不願再遭到那樣的對待,就是想都不敢去想以現在的身體再去承受那樣粗暴的對待。
“我不去。”喻辰人拒絕了,可以肯定今晚再被辛夷樓摧殘明天是絕對走不動來見爺爺的,最重要的是就算今晚順著他,他看自己躺在地上動都動不了,肯定會很高興,更不會放過自己,自己的身體只會越來越糟糕,那什
麼時候才能來見爺爺?連爺爺都見不了,為什麼還要聽任於他?自己現在就在醫院看著爺爺不走了,他要是帶人或者背後使壞,那就找個比他更厲害的人,反正現在面對爺爺都已經被人不堪對待,換誰有什麼區別,總比他好
,他是恨自己報復自己,其它人起碼不會這樣傷害自己,喻辰人越想越覺得辛夷樓真是世界上最毒的人,比丁大明還要壞,他又不是皇帝,憑什麼一手遮天,不信沒比他權勢更大的人。
“奉勸你說話掂量著點,因為你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得付出代價。”辛夷樓聲音不低不亢,依舊充滿份量。
辛夷樓現在說得每一句話都讓喻辰人心有餘悸,喻辰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可以避開雷區,老實說,現在是一點點都不想惹到辛夷樓,可是做不到,不是自己不想,而是辛夷樓不想,辛夷樓太小心眼,太過自我,不能容忍別人
忤逆他,自己就是過去和他有了言語的衝突,他就這樣懷恨在心,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把自己折磨的昏死過去,仍然沒出夠氣,不把自己弄到痛不欲生不罷休,所以不管怎麼做,都會讓他不痛快。
喻辰人很累,本來就不會應對別人,對暴戾無常的辛夷樓更是束手無策,喻辰人還是選擇放軟態度:“明天可不可以。。。”
話沒說完,辛夷樓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毫不留情的打斷:“我說了今晚,最遲十二點之前,超過這個時間,你就不用來了。”
辛夷樓說完,掛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