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主管,你覺得呢?”
“事有蹊蹺,肯定不是這麼簡單。”
的確,老王和我們交好,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且他生性耿直,不像是陰險的人。並且他來時又用自己的邀請函來讓自己得力的人搗亂,連掩飾都不帶掩,耿直和笨是兩回事。
我正在思索著,劉殿突然衝上去扣住那人的嘴巴。但已經遲了,那人瞬間臉色發紅,沒一會兒就口吐白沫。
我連忙道:“把他送去醫院,快!”
“是毒囊。”劉殿退到一邊說。
“死士嗎?”我若有所思地說,“這年代真少見。”
劉殿看著門外遠去的人,“他不像是為了任務而去死。”
“為什麼這麼說?”
“直覺,看人的直覺。”
他看人的直覺一直很準。
也不管是不是深夜,我打電話給老王,簡單地寒暄過後我說道:
“王哥,您有個手下在我場子裡搗亂,您進來時他恰好被架走了。他自殺,被我送去醫院了,麻煩您去確認一下。”
老王一改剛才因被打擾的而透露的些許不滿,正聲道:“他叫什麼?”
“伍東。”
老王語氣裡滿是震驚,“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一定會給小張你一個交代。”
醫院裡。
“您的邀請函。”我把邀請函遞給老王。
此時手術中的燈滅了,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服用的是高純度氰化鈉,搶救無效。”
老王進去辨認了一下後說:“這事絕對不是我指派的,我一定會查清還你一個交代。很抱歉,我用人不慎,給兄弟添麻煩了。”
聽著老王一再的保證,看著他神色也不像是偽裝,我說道:“那有勞王哥了。我也會盡力查查是誰在挑撥離間。”這樣也就算是向老王表明自己是相信他的態度了。
回到家,劉殿說:“你有得罪的人嗎?”
“我剛在P城還沒真正立足,能得罪什麼人。”說完我就覺得不對。
“有。”劉殿斬釘截鐵地說。
“鄭聲。”我怎麼會把他忘了。腦海裡閃過的卻是鄭夫人冰寒的目光。
☆、13。寵溺
開張發生那樣的事,被張言熙一通電話教訓了一頓:
“開張這麼重要的事都能整成那樣。只要手裡有邀請函就能進去,那換一隻狗叼張邀請函是不是也能進去?爸分給你的人不是沒有機靈的,隨便叫一個記住嘉賓的長相,發現不對的就不讓進,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好好幹吧,你這次做的破事在這邊上上下下都傳得紛紛揚揚了,別讓爸看扁你。我聽說你再出什麼差錯,爸會讓計叔去P城治你。”
很久沒被萬年冰山張言熙這麼罵過了,不過不愧是冰山,連罵人的語氣都不帶起伏的。保持著他一貫冷冰冰的語調,念數學公式似得說完這麼一大段話。
我在話筒這邊一個勁地應著以及道歉,如果不是他看不著,我肯定連帶著點頭哈腰。張言熙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在一定程度上就像是我第二位父親,教育我,照顧我,保護我。
他親生母親和父親是家族婚姻,生他的時候難產而死。由於他母親是她家族在一場屠殺後唯一剩下的繼承人,她死了之後父親理所當然地把他們並過來了。而我的母親也就是張言熙的後母是父親真正愛的人,所以很快地娶了她,很快生了我。
母親對我和張言熙都很好,沒有慣常認為的那種繼母的姿態。但她有意培養張言熙,對他很嚴格,對我卻是很寵溺。在外人眼裡,這只是看重哥哥,溺愛弟弟的普通母親。
但長大之後有種猜測,就是母親不想讓她的親生兒子成為家族的繼承人,危險的黑暗的暴戾的充滿束縛的身份,無時無刻不得安心。她想我擁有平凡人的幸福。她做得很好,因為張言熙很照顧我,他不會成了繼承人後把我視為眼中釘除了我;而我只需要安安心心,自由自在地做我的二少爺,偶爾完成一些父親安排的東西就萬事大吉。
除了張言熙的電話,理所當然也換來了父親的指責。因此,我和劉殿兩人在酒吧發洩。確切地說,是劉殿陪我來酒吧發洩。其實也沒什麼好發洩的,這次被罵得不算太狠。只是最近累得慌,放鬆一下也好。因此我倆挑了一個安靜人少的小酒吧。
重色的原木桌椅,發黃的牆面,古舊的金屬擺件,飄蕩的音樂的是低沈悠揚的手風琴聲。整個環境不像是人為的做舊,而是一種深沈而真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