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家裡的蠟封的人只有四個:祖父、父親、張言熙和我,並且如果我要用的話通常還得請示父親。祖父早就不參與家族的事務了,父親如果看到那些照片估計沒心臟病也得被氣得心臟病發。那麼,就只剩張言熙。
他這次的用意是什麼?挑釁?警告?讓劉殿看清我的真面目?
這下心裡只剩一個念頭,必須趕快見到劉殿。
在劉家的車上坐了兩個小時,中途還經過了那個最近的遊樂場的公路入口。
車子停在一座小山的山腳下,能聽到遠處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司機跟門衛亮了一個類似工作證的東西,隨後電動鐵門緩緩開啟。
我謝過司機,開了車門,走進別墅。
花園不是很大,有個泳池,踏過石板鋪就的小道,走上臺階,大門洞開著。
繞過玄關,看見一個將近四十歲的保姆在擦花瓶,她看見我並沒有很驚訝,“啊,您就是張少爺吧。”她放下花瓶,迎了過來,“請坐。”
想必劉殿的母親是交代過這邊的人了。不知道劉殿知不知道我來了。
我沒有坐下,開口問道:“你們少爺在哪?”
“少爺出去了,他最近不太願意見人的樣子,這邊的人都被調走了,連園丁廚師都不留,除了門衛,只留我一個在這負責起居飲食。”她頓了頓,“我想,您還是別去了,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正因為他心情不好,所以我才得去找他。”
根據海浪的聲音,走到了海邊。
細白的沙子,不遠處是灰黑的礁石,海浪擊碎在上面,綻放成雪白的浪花。陰天,所以大海也是灰沉的基調。風不大,但冬天的海風有點刺骨,帶著海洋的腥味。
整個海灘只有一個人,劉殿盤著腿坐在沙灘上的背影顯得格外落寞。
踩在沙子上的咯嘰咯嘰聲驚擾了對方,他回過頭來看著我,瞬間錯愕後,突然站起來,沿著海岸飛奔起來。
我連忙跟在後面追,大喊著:“喂!二哥!劉殿,你給我站住!”呼喊聲混著海浪聲,被海風吹得支離破碎。
沙灘太軟,在上面跑得各種踉蹌,而眼前的人健步如飛,讓我不禁懷疑他這兩天是不是不停地在沙灘上跑步。
這樣下去根本追不上,轉念間,我往旁邊被海水打溼的沙子上跑。這下子腳下的地面就踏實多了。
海浪偶爾打在腿上,鋼針鑽進骨頭縫裡般寒冷。
漸漸縮短了距離,好不容易追上了,我一把扯住劉殿的衣服,他沒收穩腳,整個人摔在地上。我沒把他拉起來,而是順勢把他壓在身下,兩人均是氣喘吁吁。
理順呼吸後,把他翻了過來,面朝著我,“跑跑跑,跑什麼跑!”這樣子的劉殿簡直讓我氣瘋了。
對方也吼道:“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會死啊?非得我躲到國外才甘心嗎?”
看著他本來因跑步而微紅的臉漸漸因激動變得通紅,心軟了下來,“就算你躲到月球我都把你扯下來。”說著溫柔的話,我印上對方的唇。
舌頭還沒有伸出去,就被對方咬破嘴唇,我吃疼地離開,劉殿看著我說:“起來。”
“你別跑我就起來。”我可不想再玩一次老鷹捉小雞了。
劉殿無奈地嘆氣:“好,我不跑。”
我猶豫了一下,直起身來。劉殿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然後重新坐下。
我也一屁股地坐在他旁邊,兩人靜默了很久,我才開口道:“還在生氣?”
他把臉埋在膝蓋間,聲音悶悶的,“其實我也沒怎麼生你的氣。你都躺好讓我上了,只是態度令人很不爽而已。還有,畢竟以前爬上我床上的女的並不比你身邊的男的少。”
劉殿這話怎麼說得這麼氣人,簡直逼我吃醋。
我硬讓自己忽視他的最後一句話,說道:“那是因為我哥?”
劉殿歪了一下頭,露出兩隻眼睛,帶著詫異的眼神瞅著我,隨後又重歸平靜:“五弟告訴你的吧。”
我點了點頭,“算是,那我哥到底說什麼了?”現在都快對張言熙無語了,最近父親沒怎麼讓他幹活才閒得無聊來折騰我玩的吧。
他抬起頭,“熙是為你好,畢竟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弟。”劉殿這話正好對上我心裡想的,難道他看穿我心裡的想法似乎又更上一層樓了?
我吐了吐舌頭,“告訴我他說什麼了,好嗎?”
他又像只烏龜一樣把頭縮了回去,只露出後腦勺,維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