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讓整個人變得慵懶散漫。
那高大的人影退到一旁後我才得以看見來人,是袁銳天。
“小旭,你這是……?”袁銳天一副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神情有點擔憂和哀傷。
我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腿上的石膏和衣領處露出的一小截繃帶,忽悠著說:“沒什麼,出了點小意外罷了。你怎麼在這兒?”我順帶轉移話題,看著他精神利落的樣子,並不像生病。
他轉身指了一下不遠處,斑駁的樹蔭下是一個看起來應該是他母親的中年婦女,以及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奶奶,他說道:“我來探望外婆。”
他的外婆看向這邊,朝他揮了揮手,慈祥的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
“言旭,你等我一下。”接著他小跑到家人面前,和她們說了幾句,大概是得到允許,然後又跑了回來。
我看著他稚嫩的臉上掛著的笑容,心想當初為什麼會忍心荼毒這麼一個小孩呢?於是我提醒道:“不陪家人跑來陪我不合適吧。”
“安啦安啦,很久沒見你了,我想你了。”袁銳天放低聲音說。
不過他聲音再小,我身後的護士都不可能聽不見吧。我無語地颳了他一眼,隨後向身後的護士報以歉意:“不好意思,我想和他呆一小會兒,還有謝謝你今天陪了我這麼久。”
“客氣什麼。那你們聊吧,我忙去了。”護士掩著嘴輕笑,來回掃了一眼我和袁銳天,眼神曖昧不明,隨後哼著曲子離開了。
我回過頭暗自嘆氣,這年頭的護士也真是的。抬眼看了看袁銳天,他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羞澀,這小孩也真是的……
被袁銳天推著到處逛,兩人都沒怎麼說話,欣賞著冬日絢麗異常的黃昏。太陽下山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氣溫漸漸降低,曾添了幾分冷意。
“我們回去吧。”袁銳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們”這個字眼聽起來不太順耳,難道他要在我病房待下去不成?但我沒管太多,只要他不做太越格的事情就行,“嗯”地應了一聲,說了房號指了指路,由著對方把我推回病房。
不過我太低估袁銳天了。
他把我推進病房後就順手鎖上了門,把我扶上床躺下之後,他很是順其自然地吻了下來,我推開他,說道:“我不想搞外遇。”
他撐我上方,失落地說:“是你那個二哥嗎?”
“是,你既然知道了,何必自討無趣。”
“一直以來你都沒有特別在意的人,現在卻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佔有你全部的人。”他很用勁地禁錮著我的手臂,臉重新靠近:“總之我那麼喜歡你,我不甘心。”
沒想以現在的身體狀況,連這麼一個嬌小的小弱受都能在我面前為所欲為。好不容易散了幾天的惱怒再次聚集,我語氣不佳地怒斥:“如果你想以後的日子終日不得安寧的話,你儘管繼續。”
他維持著原有的姿勢不變,兩人四目相對地僵持了好一會兒,他才帶著不滿帶著憂傷帶著怒意,哭喪著一張臉,磨磨蹭蹭地直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撒小孩子脾氣般鼓著臉低頭玩手指,不說話也不離開。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他去開了門,接過門外的護工送來的飯菜。在他鍥而不捨的強烈要求之下,我還是沒讓他餵我吃飯,只是頂多讓他幫忙夾個菜、扶著碗什麼的。
吃完飯後,我把人趕了回去。
直到年前,他探望完他外婆都會來看看我。有個人陪我聊天,我倒樂意得很,所以並沒有阻止他在我身邊轉來轉去。
要不然如果再沒有醫院以外的那些富有生氣的人來陪陪我的話,儘管有醫務人員的照顧,也阻礙不了我慢慢發黴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很怕收到站短,一有站短就被鎖文了。。。為什麼幾乎每次漲完收藏後又會掉收藏。。。
☆、除夕
腦海裡破碎雜亂的夢境漸漸隱去,我皺著眉,眼睛睜開一小條縫,天亮了。我重新閉上眼睛,好讓大腦能從長時間的睡眠中恢復狀態。又是新的一天,不過在病床上,新的一天和舊的一天並沒有太大差別,我已經不知道像這樣一日復一日的浪費了多少天生命。
嘆氣著睜開眼睛,意外的,今天竟然和往日有一點點不一樣。眼前是一張和我有三分相似的臉,因為我們體內流著一半相同的血。
“哥,怎麼來了?”我乖乖地打招呼,經過這些時日的消磨,看見他我也沒那麼暴躁了,雖說兩人之間的隔閡還在,但是兩兄弟能有什麼隔夜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