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來有點自虐,但這樣的蘇文迪,實在令我不慣,畢竟他的態度實在變得太誇張,幾乎一百八十度轉變,令我有個錯覺,就是眼前的蘇文迪,其實是另一生物來的。
或者是因為蘇文迪還沒對我厭倦吧?所以才不捨得我就此壞掉?
我不知道答案是什麼,也沒打算去尋求答案,一切維持原狀,不好嗎?這樣我便是一個聽話的乖孩子了,這樣蘇文迪便會愛我。
所以,對於蘇文迪的怪異行為,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就是靜靜地接受。
就這樣在家休息一星期,然後,我再次回到學校裡,老師循例上問候我一下,安慰一下父母剛離婚的我,著我不要勉強自己後便放我回課室,接著如常地上課,如常地放學,然後蘇文迪如常地找我。
「那個…葛雷…你現在的身體…好點了嗎?」
靜靜地在校園散步了幾乎半小時,蘇文迪突然猶豫地開口問道。我就說,蘇文迪果然只是不想我就這樣壞掉,令他從此無法再享受吧?
「已沒問題了。」
我猜應該沒問題了吧?身體已不再發冷,那裡的傷口也痊癒了,應該可以跟蘇文迪上賓館吧?不知道,也不去想了!
「你是真的沒問題嗎?」
誰知,蘇文迪就是不放心地,再次開口問道。奇怪,蘇文迪向來都是要上便上,從不會問我啊,怎麼突然開始尊重我的意見了?
心中是這樣想,但口中,我還是溫馴地回應道:「真的沒問題了。」
聞言,蘇文迪竟是安心而快樂地笑起來,一把牽著我的手,往賓館的方向走去。為什麼要牽著我的手了,是怕我偷偷跑掉?可是之前的每一次,我還不是乖乖地跟在他身後?那麼他是在宣示給全世界看,證明我是專屬於他的?以自信到自滿的他來說,有必要這樣做嗎?
低著頭,望著互相牽著的手,我除了覺得疑惑,就是一陣的迷茫,腦中一片的混亂,唯一想到的,就是蘇文迪的手觸感如何。
很軟、很熱,比一隻暖手蛋最熱之時還火燙…
蘇文迪就這樣,一直牽著我的手,沒有一絲拉扯,也沒有任何迫我走快一點的意思,只是單純地十指緊扣,偶然以姆指輕輕磨蹭著我的手背,又或是把我拉近他,貼到身邊的,把我帶到賓館,直至要登記時,才緩緩地鬆開。跟平常差不多,在文迪登記時,我下意識地低著頭,不讓那人妖老闆與自己有任何視線接觸,然而,今次卻彷佛有什麼不同…
在我避開賓館老闆的視線時,心中竟多少有著一種羞澀的感覺…有種我們其實在相愛的錯覺。是因為剛才的十指緊扣嗎?還是因為之前蘇文迪溫柔對待?
別想了!葛雷,蘇文迪只是為了你的身體啊!你看?他又把你帶到這水藍色的房間!
這裡就是蘇文迪佔有我,把我推到萬劫不復的深淵裡的地方…為什麼要再次帶我來?是令我回想起那些可怕而不堪的過去?是讓我知道,誰才是我的主人嗎?
然而,蘇文迪卻沒有重提舊事,也沒有把記憶體我的裸照的流動電話拿出來,只是輕輕地把我按下,坐到床上,而他自己也隨即坐到我身邊,伸手抱著我的腰,讓我貼近他的胸膛。我不明白啊,帶我來這間房,不是要讓我難受嗎?
蘇文迪卻是捧著我的臉親吻、撫著我的身體,憐惜地說我瘦了很多,要吃多點。
這一定是另一遊戲的開始,一定是了…我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然後任由身體不受控制的,在蘇文迪的親吻愛撫下,慢慢燃燒起來。
這是正常的因為我的身體早已被改造過,對蘇文迪的觸碰異常的敏感,習慣了在對方撫上的時候開始喘息…換言之,我是性愛玩偶…我猜,蘇文迪大概不知道這事,不知道自己已成功改造我吧?眯著眼,我茫然地望著天花板,扭著身體,伸手抱著蘇文迪,毫不羞恥地放聲呻吟,我知道得很清楚,自己已無法變回以前一樣…
不管如何尋覓,以前那個葛雷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只是個被輸入程式的玩偶,很清楚自己應在什麼時候喘息、什麼時候抱著對方、什麼時候應呻吟,儘管,其實我並不太好受。
一反常態地,今次,蘇文迪只做了一次,更於射精後馬上離開,按著我的手,不讓我離開,還以為他想到什麼新花式,豈料他竟然幫我檢查身體。
「痛嗎?」當蘇文迪摸到剛被進入的地方時,便抬起頭,心痛地說道。
我猜,那裡大概又流血了。「痛是一定的吧?」
輕嘆一聲,我不由得有點沒好氣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