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即是上賓館?」
啊啊…其實我是知道蘇文迪沒打算這樣,只是…只是慣性地…
「不要這樣想我吧…現在,我只想二人一起外出逛逛,這樣也不行?」
「可以,你說怎樣便怎樣吧。」
嗯葛雷,你至少道歉一下吧,你也看到的,那句上賓館令蘇文迪多難過?即使不是乖乖聽話,身為一個人也應該說對不起…
可是,我的表情就是僵硬,或者我真是習慣了…
「不逛了…吃罷…我送你回家…」
看,蘇文迪真的不開心了…嗯,找些說話聊聊吧…嗯…什麼好了?什麼也好吧…
「我很奇怪,復活節假期時,你找什麼來洩慾。」
「不要把我當成是以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我好像說錯了話…不不,我是真的想知道啊!沒錯,現在我是跟蘇文迪一起,而這段期間,蘇文迪只有我一個,眼中從沒看過別人,可是復活節回港後呢?萬一萬一他找到比我更好的人,那我豈不是連他也失去?我不要這樣!死也不要!
「對不起,我造次了。」
「我…未必回港…」
聽到我道歉,蘇文迪的表情還是怪怪的,良久才平伏下來,道出我想聽到的答案。呼,留在這裡,那蘇文迪看上他人的機會便大減了。
「哦,有地方住了嗎?」
「租酒店。」
蘇文迪回答後,想了一會,然後要求我假期時帶他四處遊玩,而我聽後,心中不禁想著別的事。反正蘇文迪會留下來,反正他也要我帶他四處去,那那還不如…
「你可以住在我家。」
還沒思考完畢,我已衝口而出,問了出來。是,我就是想邀請蘇文迪來我家…這跟乖乖聽話無關,我只是想有人陪陪自己…
「真的?」
「可以。反正家中只餘下我一人了…」
我不由得別過臉,避開蘇文迪開心的表情,望到窗外。若不是我已再無家人,我會這樣做嗎?我會依附在蘇文迪身上嗎?若不是蘇文迪…
心中難免有些怨,可是口中,我卻說了沒跟人說起的事。
「我父母…就是在我被發現暈倒在某後巷處,被送入醫院時說要離婚的。」
「他們一個說對方沒有好好教我,一個說對方沒有好好愛我,然後把以前的事都翻出來說了,原來我只是個私生子,爸爸送給我的禮物,全都是媽媽買的,我所相信的一切,原來都是假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的…」
其實也不是沒想過,如果蘇文迪沒害我入院,情況會變成怎樣,但我隨即只想到…就是父母繼續隱瞞下去,我們三人繼續過著虛偽的幸福家庭生活…
想想便覺得悲哀…我情願自己早點知道事實…
「你不用說對不起,這件事遲早被翻出來的,不過是提前了發生吧。而且…亦多虧了這件事,我才發現到,原來自己可以很冷漠薄涼,並不是沒了誰便活不下去的。」
「沒有我…也…可以…嗎?」
沒有蘇文迪嗎?失去蘇文迪的話,我會難過嗎?以現在的我來說,大概不會確實地感到難過,卻會覺得生命中有些什麼是失去了吧?
「沒有你,我大概會覺得身邊少了什麼,卻不會難受。」
蘇文迪聽罷,竟是一臉晴天霹靂的樣子,隨便地把食物塞入口中後便說送我回家,更一直死氣沉沉的樣子。
奇怪了…難道…我又說錯了什麼嗎?我想問,可沒勇氣開口。
16
文迪篇 16
這…這…這…若果這是玩笑的話,未免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試想想,那個在學校裡總是掛著笨重眼鏡,永遠都是無精打采,只會藏在植物堆內的悶蛋呆子,他的真面目,有可能會是一個雙耳都戴滿耳環、煙不離手的、活像是不良青年的男人嗎?
我現在,一定是發夢了。
但…若果是夢的話,那為何在我問眼前男子「是否就是四眼田雞」,然後被他踐踏肚子及在上用力轉一圈時,我會覺得痛呢?
看來,這絕不是夢…
「怎麼了?患了單思病嗎?」
就在我被踐踏、被推到地上卻還是處於震驚中時,那把沉穩的男聲,從上方鑽進我的耳中,引起了我的一陣心悸。
單思病?這不是指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思慕之情嗎?這個男人說我患了單思病?對誰?我對誰產生了思慕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