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秦致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空就給你的經紀人打個電話吧。我記得你很久沒接新工作了,整天這麼閒在家裡,很快就會被觀眾忘掉的。”
張奇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眼睛裡立刻亮起了光。年輕的面孔再配上甜甜的笑容,相當令人心動。
但秦致遠只覺得奇怪,以前怎麼會認為他像顧言呢?
實在差得太遠了。
秦致遠出了張奇家的門,才卸下臉上偽裝的笑容,一步步走回自己的車裡。天色早就暗下來了,他錯過了吃晚飯的時間,卻一點也不覺得餓,只是不可抑制地思念著某個人。
或許再也吃不到那個人做的菜了。
秦致遠要到現在才明白,在他不經意的時候,是怎樣錯失了一個深愛自己的人。
他直接開車去了顧言的家。
但是並沒有上樓去敲門,只是坐在車子裡給顧言打了個電話。顧言這回總算開機了,鈴聲響過兩次後就接起電話,很簡單的“喂”了一聲。
這熟悉的嗓音讓秦致遠突然說不出話。他隔著車窗望住眼前的公寓大樓,在一扇扇窗戶中尋找顧言的房間。
顧言又餵了幾聲,問:“找我有事嗎?”
秦致遠終於找到了顧言房間的窗子,橘黃色的燈光從窗內透出來,看上去既溫暖又舒適——這樣才像是家的樣子。
他曾經有過機會的。
只差一點點,就能得到這一切了。
秦致遠疲倦地靠在椅背上,將手機緊貼在耳邊,傾聽著顧言說話的聲音,自己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顧言漸漸安靜下來,同樣不再出聲了。
電話裡只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秦致遠想起有一段時間,顧言去A市拍戲的時候,兩人幾乎每天都會通一個電話。他總是等著顧言先結束通話,而顧言又總是捨不得掛,大概是愛情的錯覺吧,連這樣安靜無聲的時光也變得甜蜜起來。
秦致遠彷彿回到了那個時候,簡直以為一生也要這樣過去了。
然而顧言突然開口道:“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掛電話了。”
秦致遠被拉回到現實裡,急切的叫:“顧言!”
“嗯?”
“我今天去了趟醫院,醫生說你很久沒去治療右手了。”
顧言“啊”了一聲,道:“最近抽不出空,一不留神就忘了。”
“我還去找過張奇,問了他關於車禍的事,知道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你為什麼從來沒有提?”
顧言靜了靜。
他原本大可以說“沒有機會提”或是“提了也沒用”,無論怎樣的嘲諷秦致遠都能接受,可他偏是大大方方的說:“只是手上留了個疤而已,不是什麼要緊事,反正我的手本來就不好看。”
顧言在電話那頭低低的笑:“嗯,至少不及你的眼睛好看。”
秦致遠反而比他更激動:“但自從車禍之後,你就沒有親自下過廚了,你的手可能再也不能……”
顧言飛快地打斷了他的話:“你聽說這個訊息後,心裡是怎麼想的?愧疚?感激?還是覺得我的夢想不能實現了,一定很可憐?如果是這些的話,大可以省一省了。”
“顧言……”
“不如猜猜我是怎麼想的吧。”顧言仍是那樣笑著,柔聲道,“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謝天謝地,我愛的這個人平安無事。”
秦致遠渾身一震,一下抓緊了手中的電話。
顧言愛得最深的時候,把那樣的感情藏在心底,半點不給別人知曉。如今時過境遷,反而能坦率地說出口了。
然後他就跟秦致遠道了晚安。
秦致遠聽著電話裡嘟嘟的忙音聲,看見顧言房間裡的燈也跟著熄滅了,無論怎樣睜大眼睛,也只能看見一片漆黑。他沒有再撥顧言的電話,只是坐在車裡休息了一會兒,接著就回了自己家。房子裡冷冷清清的,像酒店房間似的,一點人氣也沒有,重新裝修過的豪華廚房尤其顯眼。
這還是出車禍前裝好的,秦致遠曾經想象過顧言在裡面做菜的樣子,他現在卻什麼也不去想了,僅是脫下西裝,慢吞吞地挽起襯衫袖子,一樣一樣地把廚房裡的東西給砸了。
他是無可救藥的完美主義者。
他扮演了三十幾年的好兒子、好哥哥。
但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顧言形象盡失。
秦致遠即使在砸東西的時候,也表現得專注又平靜,再加上屋子的隔音效果良好,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