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上了,一轉身就忘了當年方唐為他出櫃時自己親口許下的承諾,連商量都不帶的與他分了手。
但是方唐還記得,大二的時候他把張嘉年帶回家,告訴了父母自己其實是同性戀,並希望他們兩人能夠理解他。當時他之所以敢這麼輕輕鬆鬆的說,完全是因為父母在自己的印象裡一直是很民主很尊重他自己意願的,他以為這次也會一樣。
但父親的反應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抄起什麼就往他身上揍,張嘉年想攔又不敢攔,母親一直坐在客廳沙發上哭。後來他差點被打折了腿,又痛又害怕,後悔不是沒有的,但話已經說出口,已經沒有辦法挽回。
於是他死死的犟著,只捱打不還手。最後父親一氣之下把他趕出了家門,並且說永遠不要回來。
那時張嘉年抱著他坐在樓下的椅子上,眼睛通紅的給他擦鼻血,對他說:"你別難過,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一輩子都不會趕你走。"
方唐擺擺手,拉到傷口痛得齜牙咧嘴,還說:"沒事,我爸一直很疼我的,今天是怒氣上腦,過兩天他就得後悔自己下這麼重的手,打電話喊我回家了。"
他在安慰張嘉年,更是在安慰自己。但父親直到現在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後悔的只有自己而已。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只有安眠藥和老鼠藥。他真的很害怕自己就這麼一輩子孤獨下去,一輩子這麼默默無聞下去。
夢想這個詞聽起來很美好,但其實夢和想分開來看,都是再虛無不過的東西。
方唐聽著當年自己愛的死去活來的夢死醉生,越發覺得生活太痛苦,沒有絲毫希望可言。
窗外的路燈照得他眼睛疼,他起身把窗簾拉上,電話那邊終於接起來了。
徐意的聲音裡明顯帶著半夜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