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吮吸。葉雪山一直大睜著眼睛凝視他,眼中看不出悲喜。忽然持久劇烈的戰慄起來,葉雪山像過電了一般,顯然是受到了某種刺激。阿南隨之挺身猛然一頂,清晰察覺出了對方身體的反應。
阿南早就不是當年的小雛兒了,在床上也經歷過了許多個人,許多場雲雨。他知道什麼樣的身體是好的,葉雪山的身體就是好的。在酣暢的快感中喘息出聲,他意猶未盡,還能再戰。
半夜的狂歡過後,阿南大汗淋漓的趴在了葉雪山身上。有快感,沒快樂,因為葉雪山不是他的,不要他養。
葉雪山閉了眼睛側過臉去,似乎也是同樣的情緒。兩人的肉體和靈魂全分了家,肉體熱火朝天的快活著,靈魂心事重重的憂愁著。兩廂相加,只湊出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
翌日上午,阿南被葉雪山趕出去找門路。阿南不情不願的辦了一切事,想讓葉雪山能見顧雄飛一面。
130
130、相會 。。。
小老九感激阿南當年的相救之恩,在何殿英面前說了不少好話,末了終於得了許可,把阿南和葉雪山偷偷送進牢裡去了。
顧雄飛目前屬於政治犯,並且受了天野中佐的特別關照,不許接受探視,所以一切行動都要趁著夜色秘密進行。葉雪山隨著阿南一路穿過幽深走廊,偶爾會聽到隱約的慘叫聲音,大概是遠方某處正在施刑。葉雪山並不怕血肉,只怕受到傷害的人會是顧雄飛。
因為大哥不是年輕小夥子了,況且年輕小夥子也是一樣禁不住酷刑。
在走廊盡頭拐了個彎,領頭的一名特務從口袋裡摸出了鑰匙。鑰匙只有一枚,是剛剛借過來的。在一扇門前停住腳步,特務不假思索的把鑰匙捅進了鎖眼中。門是鐵門,堪稱嶄新,上頭開了方孔,可以從外向內隨時監視。特務顯然是很篤定,看也不看,直接就把房門拉了開來。隨即扭頭對著葉雪山使了個眼色,他聲音極輕的說道:“兩分鐘。”
只有兩分鐘。對於特務來講,這兩分鐘將是度秒如年的難熬,因為太危險了,一旦事情鬧穿,上頭的人不會受重罰,做替罪羊的只能是他。
阿南沒有動,於是葉雪山大踏步的獨自走了進去。在一片陰暗之中,他看到了坐在小鐵床上顧雄飛。
顧雄飛顯然是剛被驚醒,深秋的夜裡,他沒遮沒掩的只有一張硬板床,身上還是入獄時的單薄衣裳。面對門口怔了一瞬,未等他反應過來,葉雪山已經走到了床邊。彎腰一把摟住了他,葉雪山低聲喚道:“大哥。”
顧雄飛不假思索的也緊緊抱住了他,聲音顫抖著問道:“你怎麼來了?誰送你進來的?”
葉雪山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大哥……我想起來了。”
顧雄飛的動作一僵,隨即收緊的雙臂漸漸鬆了開來:“想起來了?原來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葉雪山沒有放手,依舊擁抱著他:“對,全想起來了。”
下一秒,半松的手臂又重新加了力氣,顧雄飛狠狠的勒了他一下,隨即握住肩膀推開了他。藉著門口射進的昏暗燈光,顧雄飛一邊凝視著他的面孔,一邊壓低聲音說道:“家裡立櫃裡面有三箱黃金,你快帶上離開天津。現在哪裡都不安全了,我怕你要受我的連累!”
葉雪山直視著顧雄飛的眼睛:“我走了,你呢?”
顧雄飛顯然是急了,雙手狠握著葉雪山的肩頭,似乎是要捏出他的喊叫:“你走你的,我不用你管!”
葉雪山搖了搖頭:“要走一起走。你走不成,我也不走。”
顧雄飛真急了,兩道濃眉擰了起來:“你個混蛋東西,怎麼聽不懂人話?讓你滾你就滾,我——我有我的辦法!難道你以為老子一定會死在牢裡不成?”
顧雄飛急了,葉雪山不急。
他向前俯身,和顧雄飛額頭相抵。垂下眼簾望著顧雄飛的寬闊胸膛,他輕聲問道:“大哥,你說兄弟算不算好人?”
這句話來的沒頭沒腦,顧雄飛愣了一下,然後抬手摸向葉雪山的面頰:“子凌,聽大哥的話。你不走,大哥不放心啊!”
葉雪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大哥,兄弟真的是個好人。你照顧了兄弟五年,兄弟陪你一輩子。你在哪裡,我在哪裡。”
然後他抬眼看向了顧雄飛:“大哥,別逼我了,沒有用,我不聽。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你好好活著,等我來救。”
顧雄飛注視著葉雪山,看著看著,忽然一笑。門外燈光斜射進來,他的眼中有光,晶瑩閃爍,是似有似無的一點淚。與此同時,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