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魚。顧雄飛力氣大,並不把他的掙扎當成一回事,一邊走一邊低聲告訴他:“兩邊房裡睡著副官呢,你要不怕人知道,就儘管再嚎兩聲。”
話音落下,他已經進了房。葉雪山不知道這是哪一間,天旋地轉的著陸在了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他在黑暗中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好心送你,你還要拿我取樂?”
顧雄飛脫了西裝上衣,又把領帶扯了下來。走到床邊俯□,他抬手握住葉雪山的肩膀,顯然是沒耐性再打嘴上官司,直接罵了一句:“去你孃的!”
然後他惡狠狠的吻住了葉雪山的嘴唇。葉雪山還要躲閃,可是後腦勺被顧雄飛的大巴掌託了住,他無法躲。顧雄飛渾身都糙,嘴唇卻是溼潤柔軟,帶著彈性和力度,先向下移到脖子,再轉彎攀向耳根。脖子耳根是葉雪山的癢癢肉,一碰一哆嗦,再碰就不行了,一個腦袋在顧雄飛的手裡輾轉磨蹭,又像是笑又像是疼,是要害受制、任人宰割的模樣。
不過片刻的工夫,他的光屁股也落到了顧雄飛手中。堅硬的血痂硌了顧雄飛的手心,顧雄飛問他:“怎麼搞的?”
葉雪山答道:“被相好的撓了!”
指尖劃過血痂,顧雄飛轉而張開巴掌,揉麵似的揉他的肉:“你相好的是隻狗熊,一爪子能把肉都撓下去?”
葉雪山的呼吸開始變得紊亂:“你當你比狗熊高明?”
朦朧夜色之中,顧雄飛低頭審視著他。一時看夠了,顧雄飛抬手掀開他的衣襟,把頭埋了下去:“廢話太多。”
兩人直鬧了一個多小時,末了各自擦拭了,葉雪山裡裡外外的穿好衣裳,作勢要往外走。顧雄飛見了,一把將他扯了回來:“混蛋東西,你跑什麼?”
他不是好問,葉雪山側臉看他,也不是好答:“我跑什麼?我回家去!怎麼著,還想留我睡一覺?”
顧雄飛擋在他的面前,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我還沒把你幹老實?”
葉雪山立刻針鋒相對:“滾,你非把我弄死了才甘心?”
顧雄飛一抬手:“你回床上去!老子還沒玩完呢!”
葉雪山一揚頭:“去你的,老子是供你玩的?”
顧雄飛點了點頭:“明白了,撒嬌是不是?耍小脾氣是不是?等著我抱你是不是?行,行,那就抱!”
隨即他張開雙臂,逗孩子似的一笑:“來,讓大哥抱抱。”
葉雪山後退一步,抬手一指顧雄飛:“你原來不是挺正經的一個人嗎?怎麼越變越無賴了?”
顧雄飛正色告訴他:“正經的時候是要教訓你,無賴的時候是要調戲你。明白了沒有?去去去,上床去!”
顧雄飛以趕鴨子的手法,把葉雪山攆上床去。葉雪山頗為不滿的嘀嘀咕咕,直到聽說顧雄飛明天就要回北平了,才住了口。
顧雄飛吻他,嗅他,摸他,捻他的手掌,咬他的手指。葉雪山深深的低下了頭,心中也說不清是什麼情緒,受辱的感覺倒是沒有了,因為他現在大概比顧雄飛更富有。既然兩人的身份是平等的,那玩一玩也無所謂。和誰玩不是玩呢?反正顧雄飛也不承認雙方的兄弟關係。
凌晨時分,葉雪山很堅決的離開了。
沈公館的牌局一定還沒有散,但是他無心再去打牌,寧願回家睡覺。葉家現在沒了林子森,越發少了許多煙火生機。失魂落魄的鑽進被窩,他慢吞吞的吸了一陣鴉片煙,然後轉身背對了煙槍,把臉藏進了被窩裡。
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被一陣沒死沒活的搖晃驚醒了。莫名其妙的憤然而起,他對著面前夥計怒道:“你幹什麼?”
夥計喘成一團,像是從千里之外跑過來的:“少爺,不、不好了,剛剛收到國際電報,去波斯的貨輪在返程路上觸、觸礁了!”
葉雪山立時睜圓了眼睛:“什麼?”
夥計還在喘,硬是擠出話來:“全沉了!”
葉雪山直勾勾的盯著夥計,怔了半晌才又問出話來:“人呢?”
夥計呼哧呼哧的答道:“電報是林哥發回來的,別人……不知道!”
77、第三步
程武蹲在小小一堆篝火旁邊,因為上午在碼頭買到了刀片,所以終於得以剃掉了半張臉的絡腮鬍子。雙眼直直的盯著火苗,他一陣一陣的不想活了。
他想自己一定是鬼上了身,否則怎麼當初就聽了林子森的話?其實他一直挺喜歡葉雪山這個小老闆,葉雪山對他也很不錯,他本來有什麼?他本來什麼都沒有,是葉雪山抬舉了他,讓他騎馬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