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汽水,後方僕人捧著一盤子冰鎮西瓜。當著旁人的面,顧雄飛沒說話,等到林子森和僕人一起退下了,他才扭頭望著葉雪山問道:“想好了沒有?”
葉雪山搓了搓手,一言不發的盯著西瓜看了片刻,然後從中挑出最好的一片,雙手託著送給顧雄飛:“大哥吃西瓜。”
顧雄飛接過西瓜咬了一口:“別光想著吃,你回答我,到底是打算怎麼辦?”
葉雪山垂下頭去,輕而斬截的答道:“我不想戒。”
顧雄飛愣了一下:“什麼?”
隨即將手上西瓜“啪嚓”一聲摜到地板上,他不由自主的吼了起來:“混賬東西!我讓你考慮三天,你就考慮出這麼一句屁話?”
葉雪山一哆嗦,隨即站起來向外退了一步。顧雄飛喘了一口粗氣,一邊告誡自己不要動武,一邊昂首挺胸的站了起來:“你這腦袋裡成天想的都是什麼?合著我那天長篇大論的說了一場,全白說了?”
葉雪山又退了一步:“大哥,你沒戒過,你不懂。”
顧雄飛雙手攥著拳頭,強壓怒火的做了個深呼吸,然後上前一步握住葉雪山的手臂:“你躲什麼?我告訴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葉雪山像條滑不留手的魚一樣,飛快的從他手中抽出了胳膊。顧雄飛看他蒼白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彷彿要跑,便邁開長腿向前一步,伸手又要去抓:“你跟我回北平!我就不信了……”
林子森叼著一根菸卷,在客廳外面來回的走。客廳裡面熱鬧起來了,彷彿是一個追,一個逃。這樣很好,打起來就更好。這回他會把握住分寸,等顧雄飛把葉雪山打成怪物之後再衝進去;否則輕描淡寫的傷害,彷彿無法淡化他們之間的感情。
一根菸卷抽到一半,葉雪山像只大黃蜂似的,“嗡”的一聲衝出來了。林子森眼前一花,就聽葉雪山似乎是嚷了一句:“我不去!”
隨即顧雄飛張牙舞爪的竄了出來,隨著葉雪山瞬間消失。林子森目瞪口呆的停住腳步,嘴裡的菸捲落在了地上。
下一秒,葉公館熱鬧起來。林子森彎腰撿起菸捲,就聽四面八方都是咚咚咚的腳步聲音。他們上樓了,他們又下樓了。葉雪山踉蹌著再次衝過他的面前,顧雄飛大步流星的和他只有一步之遙,大巴掌呼的拍下去,指尖卻只蹭過了葉雪山的後背。葉雪山大叫一聲,猛的向前一躍,一大步跳出了老遠。顧雄飛窮追不捨:“你跑,你跑,我看你能跑出老子的手掌心!”
林子森站在原地沒有動,用力吸了吸口中菸捲,發現菸捲滅了。取下菸捲低頭看了看,他說不清那兩個人是在追打,還是在嬉戲。頭頂樓板響起一串悶雷,兩個人的腳步都夠重的。林子森重新把煙點燃,然後沒滋沒味的吸了一口。
嘆息似的從口鼻中撥出煙霧,四周忽然恢復了寂靜。他仰頭望向天花板,幾近絕望的祈禱,祈禱樓上二人快點打成你死我活。
在樓上的小書房裡,顧雄飛堵住了慌不擇路的葉雪山。
一腳踹上房門,他把葉雪山擠到了牆角落裡。葉雪山喘得已經說不成話,只用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顧雄飛,一邊看,身體一邊靠著牆壁向下溜,兩條腿抖的快要站不住。顧雄飛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又將他的雙臂扯起來搭上自己的肩膀。
“還逃不逃了?”他低聲逼問葉雪山,一雙眼睛亮閃閃的,有興奮狡黠的光。
葉雪山自動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氣喘吁吁的答非所問:“我累死了。”
顧雄飛在他的氣息中心猿意馬,回頭看了一眼緊閉房門,他忽然來了興頭,三下五除二的解開了葉雪山的腰帶。夏季天氣,衣裳單薄。沒了腰帶的束縛,長褲當即向下一直滑到腳踝。葉雪山直勾勾的盯著顧雄飛,一動不動的只是喘。忽然鬆開雙手轉過身去,他下意識的想要彎腰扶牆;不料卻被顧雄飛一把拽了回來。
“別亂動!”顧雄飛低低的呵斥他,隨即蹲下去徹底脫了他的鞋襪。他的兩條腿白皙筆直,打著顫走出地上那堆長褲。顧雄飛託著他的屁股蛋端起了他,他就無師自通的攀附而上。大腿內側柔軟的貼上對方腰間,他用雙腿軟綿綿的環上了顧雄飛。
然後他扭開臉去,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沒喝酒,可是奇妙的生出了醉意。顧雄飛輕聲笑他,說他像只猴子,他跟著笑,覺得自己的確像只猴子,沒個人樣。
脫力似的向後靠上牆壁,隨著對方的開闢與深入,他咬牙切齒緊蹙眉頭,因為覺得自己辜負了顧雄飛的好心,所以強忍著沒喊疼。從來沒以這個姿勢被人幹過,他雙手扯住顧雄飛的後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