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夥開公司嗎?合夥人都是誰?”
林子森把心一提,一是摸不清顧雄飛究竟知曉多少底細,二是遠的不提,只說自己今年挖牆腳搶夥計一事,別人姑且不提,至少哈代先生是應該知道的。自己先是“手腳不乾淨”,後是使壞拆臺,如今又有何立場去為葉雪山痛心疾首?
林子森沉默了不過三五秒鐘的工夫,但是顧雄飛已經有所察覺。其實他並不指望林子森說實話,反正回頭去問小文也是一樣的。毫無預兆的一挺身站起來,他自來熟的圍著沙發踱了一圈。客廳裡處處都是人的痕跡,而且還不是乾淨人,都是莽漢。想起頂樓那一排黑窗戶,他忽然起了疑心。
頗為輕鬆的走到林子森身後,他居高臨下的發出聲音:“林先生,有勞你做個嚮導,帶我參觀一下這座公館吧!”
林子森穩穩當當的站了起來,依舊是略略駝著背。面對著顧雄飛向門口一伸手,他蒼白的臉上似笑非笑:“什麼先生,太不敢當了。大爺請,樓裡沒什麼好擺設,大爺別見笑。”
說到這裡,他恭而敬之的對著顧雄飛又一點頭。顧雄飛邁步走了出去,後背上一陣陣的發陰,雖然毫無證據,但他確定林子森是狠狠的盯了自己一眼。
正如林子森所說,樓內沒什麼好擺設,不過顯然剛剛經過一番徹底裝潢,所以處處都過得去,就算不美,也絕不醜。林子森且走且說,聲音不高,講的都是閒話。顧雄飛聽在耳中,就覺得一句都不可信。步伐越來越慢,顧雄飛心中漸漸生出了悚然感覺——從理智上講,他永遠挑不出林子森的毛病;從直覺上講,他想回手一槍抵上對方額頭,因為林子森顯然是打都打不出實話的亡命徒,想要永除後患,只有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