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防的被人劈了一刀。”
說到這裡,他扭頭對著林子森微微一笑:“我立刻往後面跑,程武就趕出來了。程武這兩年總算是沒有白和土匪打仗,謀略沒有,槍法可是真好。”
林子森靜靜聽著,彷彿在聽一個噩夢。而葉雪山語氣平淡,最後說道:“甲板上都是血,衝也衝不乾淨,亂哄哄的招來許多蒼蠅,過了香港才徹底太平。”
林子森蹲在床邊,凝視了葉雪山的側影:“少爺,以後換我去。”
葉雪山又閉了眼睛,因為瘦,所以顯得面目輪廓分外清晰:“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反正這回的錢是賺到手了,不虛此行。”
林子森抬手去摸了他的頭髮,他的頭髮本來就有些凌亂泛黃,如今徹底被海風和烈日改造成了乾澀的荒草,而且不知是怎麼剪的,薄一塊厚一塊,後腦勺上的傷疤微微凸出,摸起來是很分明的長長一道。
林子森前去藥房買了刀傷藥回來,細細的撒上葉雪山的傷口。他等著葉雪山喊疼,不喊疼,呻吟兩聲也好;然而葉雪山一聲不吭,彷彿已經不知了疼。
他心裡有些難過,因為覺得葉雪山是在一點一點的變化,初見面時還是個活潑的少爺,慢慢的生意做久了,活潑就變成了精明世故;如今在海上漂泊了小半年,精明世故中又新增了麻木冷漠。而葉雪山側臉枕著他的大枕頭,不願再去回想海上往事——鬥毆,私刑,偷竊引起的全船大搜查,屍體墮入海中的撲通水聲,為了震懾叛徒而在甲板上施行的虐殺……天高皇帝遠,他算是開了眼界。
羽絨枕頭非常鬆軟,顯然是提前被暴曬過,還帶著乾燥的太陽氣味。葉雪山抬手抓住枕頭兩角,半晌沒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