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後我經常趁著舅舅不在家從他抽屜裡偷幾毛錢跑到這裡買來解饞,雖然每次被舅舅發現後都被打得幾天走路不利索,但我還是忍不住,我忘不了這個甜味,那時候我就想,等有一天我有錢了,我一定要把老爺爺家的糖人買下來當飯吃——可是現在,好像發現這糖人其實一點都不好吃……”
賀縝看著孩子落寞的背影,許久才上前從後面抱住他:“不好吃就不要勉強自己了,現在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不是麼?你有了爸爸,在以後的時間裡,只要是你想要的,爸爸都能給你弄到最好的……”
賀憶仰起頭,笑得眼角彎彎的:“爸爸最好了,我想跟爸爸生活一輩子,永遠不分開——”
然後他就被吻住了,在這條深無雜音的巷子裡,他伸手抱住這個許諾他一生的男人,懷裡的糖人掉了一地,他也不在乎了。
☆、大結局 戒指
賀憶是被一陣鞭炮聲吵醒的,想到今天是大表哥的大喜之日,他馬上睜開眼睛套好衣服隨便洗漱一下就往樓下跑,賀縝一大早就起床了,他找了一圈也不見人在哪,倒是看到穿著黑色西裝打扮得十分精神的大表哥,小表哥在一邊由化妝師整理著自己,他今天是伴郎,待會是要跟去新娘家接新娘的。他不好打擾,打了個招呼就跑出去繼續找他爸了。
出門口的時候他遇到穿著一身喜慶唐裝的舅舅,他手裡拿著一捆鞭炮,似乎正打算要放。見到他就招呼他到外面去看。
小時候也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會放鞭炮,不過那時候家裡窮,也買不起多長的,賀憶看他舅舅手上差不多一個小圓桌大的鞭炮,估計會很長,於是很激動地就跑到外圍去了。
大紅色的鞭炮從家門口一路鋪到大院門口,親戚家的小孩都很興奮地圍在附近,吉時一到就點了炮,一路燒到院子外,紅色的炮紙從門口鋪了一路在院子裡,像一條紅地毯,然後由小表哥帶著大表哥踩過去,上了院外停著的禮車。然後由十來輛轎車組成的車隊就一排開出了村子,引得一群村裡的小孩子追著去。
舅舅和舅媽就在院子裡屋裡接待客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外婆也在耳邊別了朵大紅花,看護扶著她四處和親戚打招呼。客人見了舅舅都忍不住贊這老大的婚禮搞得真隆重,村裡有史以來頭一遭啊。舅舅和舅媽笑得臉都開花了,說這都是託小妹夫的福。
說道賀縝,村裡那幾個比較有點地位的老人就談論起來了,說蓉芳(賀憶的媽媽)也好命,給你們家留了個大戶人家的孩子,雖然去了,可是孩子他爸也不算辜負她,雖然沒娶過門,但也沒娶親,又把她的兒子當唯一的兒子養,連帶著外家都幫襯了,還給村裡捐了那麼多錢修路,看來改天你們得好好去拜一下蓉芳啊。
舅舅連連應是,又給老人們塞了把煙:“這煙是小兒郎(兒郎是外家對外人說自家女婿的稱呼)從大城市帶回來的,好東西呢,比您的紙捲菸好多了,您老留著慢慢抽吧。”
賀憶還是沒找到他爸,轉了幾圈只好過來問他舅舅。
“嘿!你家老么都長這麼大了啊,快認不出來了都。”有的老人看到賀憶就跟他舅舅打趣,“這娃前幾年老跑到我果林裡摘果子,有幾次被我遇到,跑得比兔子都快,又黑不溜秋的,野得像只猴子,現在變得叔公都快認不出來了啊。”
被人說到糗事,賀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著問了聲叔公好,又問這幾年果林生意還好麼。
說到那片果林,那個叔公來了勁:“前幾年沒路的時候,果子長好了都聯絡不到買家,不是嫌路遠就是嫌路走不了車,我只能看著大好的果子在樹上爛掉,不知多心酸啊,這兩年路一修,嘿我的果子每年一開花就有老闆來預定了,這幾年賺了不少,又開荒種了新的呢!”
“那是好事啊,叔公家的果子那麼大那麼甜,以前爛得多可惜啊。”賀憶附和老人道。
“你這小子,不甜怎麼引得你三天兩頭跑過去。”那個叔公笑得開心,“等個把月果子就可以摘了,到時候你來,叔公讓你摘個夠!”
賀憶笑得眼睛彎彎的,像得了便宜的小狐狸:“到時候叔公你可不能再趕我了。”
眾人被他逗笑了,都說這孩子跟了爸爸之後人都變得討喜了很多,又說賀兒郎會教兒子。
這話賀憶愛聽,又跟他們聊了一會,村裡人對他爸爸都很尊敬,又豔羨他得了這麼個好爸爸,讓他一時得意得不得了。
賀縝剛進門就看到他兒子正趴在桌子上翹著屁股和幾個長輩說說笑笑的,他隱隱約約還看到了一條翹起來的尾巴,於是他笑著悄悄走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