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男的額頭,被一塊石頭砸中,滲出了一些血絲,臉頰處,脖子處,甚至腿上,都有多處擦傷。好好的大衣被撕扯的不成樣子。
然而最嚴重的,卻是他的背部。一塊長條狀尖銳的玻璃,半數扎入了他的背後,撕裂了肌肉的同時,湧出了大量的血。
上島之前,因為船的數量有限,並沒有隨行的醫護人員和藥。現在程子男一身是血的躺在那裡,雙眼緊閉,嘴唇都白的嚇人。
“快,抱到船上去!”一個指揮模樣的人指著一邊的小船大叫,“到了岸邊,就有醫護人員了!”
簡常廷立刻將他抱起,想要將他帶上船,身邊的一雙手,卻比他搶先將人抱到了自己的懷裡。
封耀威撇嘴:“就你那樣,還是省省吧,萬一半路上栽了,還得忙著救你。”
他跳上了船,懷中依舊緊緊的抱著程子男。對他永遠沒有好臉色的封耀威,此時態度惡劣,也情有可原。簡常廷無意與他相爭,只是看那載著程子男的船,越行越遠,他的心中,終究有些不好受。
第二次了,程子男救了他。
依舊是那個結果,他曾最愛的人要他死,而程子男,不顧性命的要他生。
這一次沒有誤會,沒有錯誤。他親身經歷了這一切,程子男背後的那道傷疤,將永遠乘載了他的恩情。
簡常廷回身,坐另一條船想追上去。俞浩波也沒有死,被兩個人一頭一腳的從廢墟中搬了出來。人已昏死過去,只是那一張糾結的臉,卻像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恨,讓他難以釋懷。
“我可從來沒說過,要陪你下地獄。”簡常廷對著他輕語,“再見,俞浩波。”
簡常廷在醫院中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傍晚。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一個勁兒的向著他的鼻孔裡鑽。他這才朦朧的想起,之前的事情。
是了,程子男受傷了,他在哪裡?
猛地探起上半身,簡常廷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