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覺得自己傷心,假裝沒事吧,假裝跟他們都不熟可不可以?但我不想出門,也不想看見任何人,在那之後的幾天我都把自己關在家裡。
直到許純的葬禮。
我跟他不熟,就不該去的,但我們總算認識吧,去看看總沒什麼問題吧。我不斷不斷的這麼想,卻還是鬼使神差的去了,但我沒敢走近,只是在墓地外面來來回回的轉。
我只是不知道,再去他的墓前應該說什麼。
突然間,我好像看見許純站在我面前:蘇人渣,你為什麼不過來看我?我知道這是假的,也不該對著空氣說話,會有人認為我是瘋子。
我該離開這,總覺得許純在不停地跟我說話,一次又一次的觸碰淚腺。
“媽媽,我叫什麼?”轉身離開的時候我看見一個憔悴的女人帶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進來,
“你叫司可。”那個蒼老的女人說,蹲下身幫小女孩整理衣服,她嘆氣,“為什麼你總是記不住呢,你叫司可。”
司可?好熟悉的名字,我應該認識嗎?可我根本都記不起來!媽的,我一定把所有事情都忘了,先離開這裡,趕緊走。
不知道為什麼,一種莫名的悲傷總是在我腦子裡繞,好累,累到好像根本都走不動。天好冷,冬天總是不願意過去。
我低下頭,不想看見任何人,也不想讓風吹在我的臉上,艹他媽的,連車鑰匙都跟我作對,我覺得自己根本不能控制自己了,我竟然扔了它。
這些都他媽的不對,什麼時候開始事情開始失控?
我慌亂的轉過身,想要找到它,可突然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不能動。
他就站在我面前的不遠處,安靜的站著,然後用最熟悉的目光看著我,他對我笑,好像是,風吹得讓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直到他走到我面前,“走了,跟我回家。”
092。許純篇 只是朋友(一)
有時候記憶好像是一個停擺的鐘,它就固執己見的停在那裡,不理會你的無奈跟掙扎,悲傷的是,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盯著它看。
如果這是一個爛俗的故事,它也要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下去,好像是要孤獨的死掉了。
很多時候,我會做同一個夢,回到那天,明知道是假的,卻還沉醉其中不願醒來。那一年我上大一,剛剛認識他。
太陽很大,很低,光線就像是劣質的白酒,配合著嚴肅的教官,企圖消耗那個年紀好像總也用不完的激情跟衝動。我站在最後排,儘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雖然這樣,可還是傻透了,現在只有新生站在這裡軍訓,簡直像是一群要被烤焦的紅薯。而我也只能在肚子裡發發牢騷,因為在這,我沒任何朋友。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我以為軍訓就會這麼波瀾不驚的結束,直到左邊不遠處出現了嘀嘀咕咕的聲音。我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是用餘光瞥見一個男生蹲在女生的後面說些什麼,還遞上買來的飲品。
這個男生背對著我,看不清樣子,他穿了一件米色的t恤,背後還印著一個藍精靈,穿著一雙耐克的球鞋,白色的,很乾淨。
“看看吧,已經有學長開始行動了,趁軍訓的時候體貼一下,十個就成,就是不知道這小子長的怎麼樣,能不能入班花的眼。”身邊的同學開始長篇大論的發牢騷。
這人用不用這麼急?才開學而已。不過我還是看了一眼班花,很白,大大的眼睛,可惜沒感覺。
“後面的同學在幹什麼?”教官突然大喊了一聲,朝著人群中發出聲音的方向走去,那個男生見勢不妙立刻起身,準備離開。沒想到卻被身邊壞心眼的男生扯了一把,晚了一步。教官動作利落的抓住他的手,反身就是一個過肩摔。
“靠!”那個男生倒在地上罵道,多數是因為疼的。再看教官的表情,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發誓,這小子要倒黴了,教官終於找到了今天的靶子。
“蘇晨?”教官看上去有點驚訝,我聽說這個教官也帶過上一屆的學長,看來這個蘇晨也是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呀,付教官!”躺在地上的男生驚訝的說,終於從地上爬起來,還向教官行禮,“教官你好!教官再見!”
這個時候我沒辦法再注意其他的,只是覺得自己被陽光烤的頭暈,我看著他對教官笑,露出了白白的牙齒,還用那雙很好看的眼睛不停地偷瞄那個女生。他的睫毛很長,在陽光下投出美好的陰影。他的面板是小麥色的,很健康,看起來就朝氣蓬勃的。
是,我是一個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