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了只好看電視,醫院電視沒幾個臺,孫大姐愛看連續劇,挑了一個天天晚上盯著看。
項西本來想跟她一塊兒看,但看幾眼,大叔罵一句,再看幾眼,大叔又罵一句,一集下來根本聽不清電視裡說什麼。
孫大姐站電視機跟前兒還能聽清,他躺床上只感覺心煩意亂。
從小到大,他還沒這麼安靜過,在床上一躺就一個月,跟截木樁似的挺著,怎麼躺都不舒服,老想翻身,偏偏還不能總翻來翻去。
而且他也不敢總讓孫大姐給他翻來搬去的,昨天剛聽到孫大姐跟另一個陪護聊天兒,說是骨科的陪護太費體力,累,簡直不想幹了。
他怕把孫大姐翻跑了再給程博衍添麻煩。
“哎……”項西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饅頭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到底是跑掉了還是沒跑掉,二盤的小弟跑了,折了面子,別說刨地三尺,刨三丈他也肯定會刨。
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饅頭有沒有被刨出來。
還有……李慧。
項西皺皺眉,他弓著背抱著頭在雪地爛泥裡趴著時,李慧如同最悽慘電影配樂一樣的哭聲他忘不了。
在醫院還在夢裡聽到過很多次。
不過他並不後悔帶李慧跑出來,他只是低估了平叔對他的不信任,他知道李慧也不會後悔,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跟著跑。
從第一次李慧求他的時候,眼神裡那種倔強就能看得出來。
只是這次被抓回去會怎麼樣……他沒去細想。
每隔一天孫大姐都會在晚上睡覺前給他擦擦身上,他一開始真不習慣,慢慢也沒什麼尷尬了,擦完了睡覺很舒服,而且這種被人照顧著的感覺,挺好的。
“謝謝孫大姐。”他輕聲說。
“別客氣,”孫大姐拿著毛巾,“我跟你說,我也就是看你這孩子可憐,要不我前幾天就不幹了,程大夫給我加了錢我也不幹的。”
“他給你加錢了啊?”項西愣了愣。
“嗯,不加錢還真不好乾,你哪兒都動不了,我忙你一個的活兒比得上人家兩個病人了。”孫大姐說。
操,項西閉上眼睛,程博衍那個賬本上又要多加一筆了。
早上項西都醒得挺早的,大叔白天不太罵人,但起得早,在床頭叮哐的不知道折騰什麼,項西只能跟著他的生物鐘走。
被吵醒之後吃過早飯立馬又感覺到了睏意,他打算繼續睡,這輩子的覺都在醫院睡光了,反正不睡覺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