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走了。
我讓看護繼續他的事,自己一個人往樓上臥室走去,臥室的門的確緊鎖著,我輕輕敲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他畢竟腿腳不方便,所以並沒有扣上安全鎖,我很輕鬆的用密碼開啟走了進去,屋裡漆黑一片,遮光簾拉得密密實實,汙濁的空氣迎面而來,他居然還在抽菸,蕭恪深陷在被窩裡閉著眼睛已經睡著,床對面的半面牆的液晶螢幕上閃著光,年輕的林觀生在裡頭走動著,笑著向愛人展現他的青春的*,腰背處的紋身清晰而魅惑,因為螢幕太大,所以裡頭的人等身大小,差點把我自己嚇了一跳。
我拿了遙控器關了影片,過去開了窗讓新鮮空氣進來,拉起窗簾,屋裡明亮多了,我過去看著他,他頭髮很亂,鬍鬚也沒有剃,眼睛下有烏黑的陰影,睡夢中眉頭都還緊緊皺著,臉色極為蒼白嚇人,嘴唇也乾裂得很,我想起看護說他不肯喝水,想到他這樣的天之寵兒忽然面臨這樣的境況,忍不住眼圈一熱掉了眼淚。
正擦著淚水的時候,蕭恪忽然動了動頭,睜開了眼睛,他看到我,有一陣子的迷惘,居然脫口而出叫了我一聲:“觀生?”
我過去扶他起來,感覺到他腰部以下的確完全施展不出力氣,全靠我半抱半扶將他扶著坐了起來,倒了杯水給他喝,他接過水杯,沒有喝,想必人也清醒了過來,眼神漸漸銳利:“蕭蕪?”
我不說話,扶著水杯到他嘴邊,他沒有拒絕,喝了幾口水便搖頭不肯再喝,他繼續問道:“誰讓你來的?我父母?還是關臨風?”
我輕聲道:“是關臨風,他關心你。”
蕭恪沒有說什麼,只是漠然道:“回去吧,好好過你想要的日子去,這時候回來,蕭家人會撕了你的,他們正等著我徹底倒下呢。”
我覺得喉嚨梗著熱氣,強忍著眼淚問他:“你要洗個澡麼?你從前早晨起來都要洗澡的。”
我剛才扶著他能聞到他身上和頭髮上傳來的異味和濃濃的煙味,現在是夏天,他一向好乾淨,又極為心高氣傲,如今定是不肯低聲下氣去求人,更無法接受看護的貼身幫助,他臉色變了變,沉下臉來:“我叫你走沒聽到麼?”
我置若罔聞,去了浴室將水放滿浴池,過來掀開他的被子,彎腰去解開他的睡袍,他動了動顯然是不想掙扎顯得姿態更難堪,臉色難看的被我脫光了他的衣物,連內褲都被我扒了,他的身體有些蒼白,雙腿軟弱無力,身上有一些擦傷,想必是那車禍留下的,我彎腰將他橫著抱了起來,一米八五的個子,卻輕而易舉地被我抱起,骨頭硌得很,我將他放入浴缸中,然後拿了毛巾替他擦拭身子。
我從頭髮到腳趾頭都替他洗得乾乾淨淨,連*部位也沒有放過,他一直沉默著,任由我去抬他的手臂,掰他的腿,洗乾淨後我放了些他喜歡的菊花精油在水裡,讓他泡著,拿了剃鬚刀過來讓他自己刮鬍須,把漱口杯和牙刷放在一邊等他自己刷牙,然後出來將他床單被褥全都換成乾淨的,才進去放了水,用幹浴巾將他全身和頭髮都擦乾,又抱著他回了床上,替他換上乾淨的衣物,拿了電吹風替他吹頭髮。
過了一會兒門口有敲門聲,我過去開門,是看護送了中午的飯和藥過來,我拿過來,看到床位有個床上用的小餐桌,便拿過來放在蕭恪面前,將飯菜都放在他面前。他看了我一會兒,沒說話,沉默著吃了些,看得出胃口仍然不好,但是依然吃完了,連藥都吃掉了,我端起來拿出外頭讓看護收拾,回來繼續坐在蕭恪面前。
蕭恪道:“探望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低頭看著他說:“我搬回來住。”
他冷笑了聲:“你是我的什麼人?記好你自己的身份。”
我點了點頭:“是這樣,我需要一筆錢交研究生的學費,聽說蕭總很慷慨,不如聘請我看護你,你看我業務也很嫻熟,這樣咱們彼此都互利?”
蕭恪呼了口氣,伸手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憊道:“我說了不用了,好吧我會接受治療配合治療,觀生的遺產我明天讓王律師全部轉過去給你,你好好過你的日子去吧,我不需要你。”
我在他床邊跪下,抬頭看他:“是我需要你。”
蕭恪一愣看向我,我看向他再次確認:“我需要你。”
蕭恪轉過頭不再看我:“隨便你吧。”
我鬆了口氣,看到床邊有個輪椅,我問他:“要出去散散步麼?”
蕭恪遲疑了一會兒,顯然他還沒有做好坐著輪椅出現在人前的心理準備,我說:“就去樓頂看看吧,好久沒回來了,不知道樓頂花園有沒有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