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有點惆悵:“你都比我高了啊。”我的身高明明比從前高了啊,為什麼還是比不過人……而且離蕭恪的身高,好像還是很有距離……
章令元湊過來:“咱們還是好兄弟吧……給我說說對我妹妹感覺怎麼樣?”
我嘆了口氣:“小姑娘挺溫柔可親的……”其實章家的家風還算過得去了,至少章令元也好章曉璐也好,看上去紳士淑女得很,我個人覺得比蕭恪那一群侄子侄女要好多了,至於那一點子勢利,在他們這種地位,想必本來就是各方利益考慮得更多一些。
章令元追問:“那雙休日我們一起出去玩一玩?我才回國,還挺想出去逛逛的。”
我頭皮緊了緊:“和你可以,和你妹妹就算了吧,小姑娘我都不知道怎麼應付,拘束得很。”
章令元看起來很是高興:“好吧,不叫就不叫,就我們倆一起玩兒,你想想有啥好玩的?”
我搖了搖頭,其實我還真是個宅男,讓我安排活動,那簡直是太難了,對我來說有閒暇不如屋裡休息看看書上上網。
章令元興致勃勃:“我開車帶你去爬山吧?我們去因羅山玩玩,因羅寺燒燒香什麼的。”
我意興闌珊,不過看在他才回國的份上,陪陪他,估計過年完他又要回去了。我這人朋友太少,除了他也就還有寧寅了,我想起來多了句嘴:“問問看寧寅那天有沒有空,一起去玩玩好了。”
章令元好奇:“你和寧寅和好了?”
我失笑:“本來也沒什麼大事。”
我們兩人不知不覺聊得挺晚,章令元后來送我到了樓下才告辭回去了。
開門我就愣了下,屋裡開著燈,我走進去看到蕭恪斜坐在藤椅上,外套脫了只穿著針織衫,袖子拉到手肘處,修長雙腿在腳踝處交叉,一手支在藤椅扶手上一隻手拿著本書在看,藤椅旁邊的落地臺燈溫暖的照著……和許久以前一樣……我打工回來他守在屋裡等我……彷彿歲月完全沒有過去……
蕭恪抬了眼看我,淡淡道:“和章家那兩個孩子去哪裡了?這麼晚才回來。”看了看手錶:“都十二點多了。”
他居然在餐廳看到我了,我想起他和關臨風一起喝酒吃飯,心裡又不禁酸溜溜起來:“怎麼沒和關臨風多坐坐?跑到我這兒來幹什麼?”
蕭恪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聽著倒是酸溜溜的——過來是提醒你,你年紀還小,章家那邊的小姑娘沾上就不好脫手了,怕你為了和我賭氣,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將來還要費心替你收拾。”
我哼了聲:“我真的有那麼幼稚麼。”我看著他放鬆地坐在這幾乎完全被我複製的和過去一模一樣的屋子內,卻仍然一副淡定的樣子,忍不住有些不爽:“覺得這屋子擺設怎麼樣?”
蕭恪深深看了我一眼:“其實我真的很好奇觀生到底留了什麼給你……影片?圖片?日記?”
我走過去,跪坐在他藤椅旁邊的懶人靠墊上,將半個身體趴在他的藤椅扶手上,抬頭去看他,這是從前我經常做的動作,他果然眼神有一剎那的錯愕和恍惚,我聞到了他身上一點淡淡的酒味,伸了手去理了理扶手上他的袖子:“你真的從來沒有奇怪過,我為什麼長得和林觀生這麼像麼?還是你真的相信了我就是林觀生的親生兒子?這樣想會讓你好受一些?”
蕭恪伸了手,把我扎著的頭髮皮筋扯開,放下了頭髮,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端詳我,聲音有些恍惚:“你像他?不,你不像他。”
我愕然,他的確有些微醺的樣子,輕輕說話:“你不像他,你有我,他卻什麼都沒有,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異國他鄉。”
我無語,他眯了眼睛看我:“你看你,被我寵著,有談得來的朋友,有著可以想象的美好未來,即使感情上受挫,被我拒絕了,也沒有退縮,還會想辦法主張自己的想法,還會和我慪氣,想辦法讓我堵心,在我這裡一點一點的爭取權益,讓我心軟——你有脾氣,蕭蕪,因為你相信我寵你,所以不會真正放棄你。觀生,他什麼都沒有,他像個小蝸牛一直活在自己的殼裡,小心翼翼地伸著觸角,一旦別人拒絕,他會極快的縮回去,從來不會再爭取什麼,他敏感,驕傲,卻絕不強求,我對他的一切他都接受,然後用他的全心全意來對待我,可是我決定結婚分手的那一天,他一直哭一直哭,卻沒有開口和我說一句求我留在他身邊,他只要問一句為什麼,他只要開口留我,我會解釋給他聽,我會祈求他的諒解,希望他能等我,等我解決一切壓力,轉頭回到他身邊,他卻一句為什麼都沒有問。等我再次回來,他已經消失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