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縮起身體,儘量護著頭和肚子,粗糙的泥地磨著我的面板,口裡傳來了血腥味,其中一個道:“媽的怎麼辦?追丟人了!”另外一個問:“這個怎麼辦?看到我們了!”一個人道:“掐死扔水裡去!”
我忍著頭中轟鳴聲,嘶聲道:“蕭維琳是我堂姐!我爸爸會給你們錢的!他有很多錢,他叫蕭恪,不信你們去查!不要殺我!”
另外一個呆了呆,提起我的衣領:“你爸爸是蕭恪?”
我一張嘴嘴裡就流出血來:“是啊,他是天陽公司的總裁,上次有人綁架我堂妹,是他給的錢,沒有報警!”
他們將信將疑,顯然正在躊躇,其中一個道:“本來只是抓那女娃娃討債,欠債還錢,咱們算是有理的一方,現在變成綁架,這不太好吧?”
另外一個啐了一口:“媽的剛才誰還說要掐死人呢?黑道上有黑道上的規矩,沒聽他說那人是堂姐麼?抓去逼債也是一樣的!這些有錢人好面子,又怕我們撕票,肯定不敢報警,咱們這麼辛苦,多拿點辛苦錢也沒什麼。”一邊又抓起我的手臂,扯下上頭的手錶:“你看,給孩子戴這麼貴的表!肯定是有錢人家,先帶回去試試吧!”
林子外頭有車急促停下的聲音,有人過來拿了膠帶將我全身捆了起來,又蒙了眼睛嘴巴,扔上了車,車子開動了,我鬆了一口氣,看來暫時保住這條命了,但願那ipad不要被發現,他們說話的內容已經暴露了很多資訊,討債?從蕭維琳父母那頭查,應該能查到,如果能拍到面容就更好了。
劇痛席捲而來,我猜肋骨可能斷了,我一動都不敢亂動,害怕會刺到肺,嘴巴被貼著,只有鼻子能呼吸,我不能太緊張,否則會引起窒息,我一邊想著,一邊儘量想讓自己清醒,然而在一陣陣的顛簸中,我還是陷入了昏迷。
醒過來的時候我已在醫院了,帶著氧氣罩,手腳都被固定著,身上一動都動不了,蕭恪看到我醒了鬆了一口氣,他眼睛裡都是血絲,深深陷了進去,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細心照顧我。
過了幾天蕭維琳在父母的陪同下來看我,她父母在外間吞吞吐吐著和蕭恪道歉,小美人哭得眼淚汪汪一雙桃子眼和我說話,原來她那天在垃圾桶裡真的打了110,警察來得很快,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我已經被車子帶走,他們搜尋現場找到了我的ipad,幸運的是雖然沒有錄到他們的臉,只錄下了聲音和我被打的樣子,卻在車子開走的時候錄下了那車子的樣子以及牌照。
雖然是□□,經過路段監控排查車輛以及錄音裡頭的線索,警察依然很快就找到了我。後來聽蕭維琳說,那天蕭恪看到影片,也不顧孩子還在,當場就拉過她父親打了兩拳,據說那樣子像瘋了一樣,之後聽她父親說,蕭家找了許多關係,給了警方極大壓力,警方抽了人手日夜不休的追查,不過十個小時就把我找到了,結果找到我的時候我昏迷不醒,又是一番雞飛狗跳的搶救,蕭恪不眠不休的陪著我直到我脫離危險。
我住了一個月的院,直到沒什麼大礙了才出了院,這一個月蕭恪大部分時間都守在病房內,雖然電話不斷,卻依然守著我。住院期間,章令元帶著幾個班委代表班級來看我,令人意外的是,寧寅也來看我了,我十分高興,他還是冷冷淡淡的,還諷刺我狗熊救美,卻給我帶了一盒子的藍莓,小孩子這口不對心的傲嬌樣,真是太可愛了。
連廖容安都買了花和水果玩具來看我,我裝著昏昏欲睡,聽到廖容安十分哀怨地和蕭恪說話:“既然你現在依然沒有合適的人,為何不繼續跟我在一起呢?那些股份我都可以還給你,你看若是我在,一定不會讓孩子出這麼大簍子。”
蕭恪這段時間抑鬱得很,顯然沒什麼精神應付她,三言兩語把她打發走了,正合我心意。
可憐的是,我的寒假哥倫比亞之行就這樣悲劇的取消了,整個寒假我一直在家裡休養,蕭恪每天都帶我去公園散步,出國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除夕蕭恪帶著我回了老宅吃年夜飯,因為救了蕭維琳的原因,蕭家人對我面上還算熱情,只是不免席上又說起給蕭恪找女友的事情。被逼婚的蕭恪顯然一刻都坐不下去,年夜飯吃完就匆匆帶我回去了。
漆黑的夜裡我們上了樓頂去放煙花,金色的小菊花一朵一朵的在夜裡開放,舊的一年就這樣過去了。
十五才過就開學了,蕭恪就給我帶了個不起眼的追蹤器在鞋子衣服上,然後每天司機接送,甚至只要他有空,就會親自來接。
我頓時感覺被限制得十分透不過氣,雖然現在我還是小學生,但是總有想要做自己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