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寅顯然很是期待,雖然他極力表現得冷淡,卻掩飾不住孩子的特有的稚嫩的急切,我有些好奇他父親知道後的反應,終於有一天問了寧寅,寧寅冷笑了一下:“聽說你也拍,他就很是放心地過了,他巴不得早點甩脫我這個包袱呢。”
我默然,其實平日裡寧寅的衣物飲食包括學校、司機接送,看得出寧家的確是在物質上沒有虧待他,但是對於一個孩子,溫暖的親情才是最重要的,然而我們局外人無權置喙。
寧寅看不得我那一副同情的樣子,冷冰冰地一節課沒理我。
週末到的時候,蕭恪臨時有事情要去隔壁省處理,讓關臨風帶著我去工作室,關臨風一大早就嘻嘻哈哈地過來:“想不到蕭恪把你當心肝寶貝護得這麼緊,居然也會同意讓你去拍廣告。”
我聽著很不爽,一本正經道:“關臨風,你知道你為什麼到現在還單身麼?”
關臨風驚訝地問:“為什麼?”
我憋著笑:“因為你太毒舌了,沒女人受得了你!”
關臨風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才真是越大越像你爸爸。”
哼,懶得理他。
到了工作室,先化妝後果然按張冀的要求,我穿了黑色小西服,西裝革履的做了一些跆拳道的動作,那西服是特製的,並不拘束,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而寧寅則以靜為主,大多數穿的絲麻料子的休閒衣物,冷冰冰地坐在沙發上,五官精緻猶如冰雪雕成,打的都是冷色調,一看就覺得特別想親近安撫這孩子的感覺。
關臨風陪著我拍了一上午,請了我和寧寅吃了頓飯,然後問了問第二天的安排,下午又拍了幾套服裝,就送我們回家了。
第二天外景去的海邊,秋天的天空特別高遠蔚藍,海水也是美不勝收,一大清早就能看到遼遠的海,讓人心情愉快。
我們倆是輪流拍,我拍了一套小牛仔裝後,寧寅也換好衣服佈景擺好了,今天輪到他穿著一套棉麻的小西服,端坐在礁石上的鋼琴那裡,彈起琴來。
秋老虎還猛得很,才九點鐘,太陽已經猛烈得很,我剛動了一下,出了一身汗,便轉了身脫了t恤衫,光著上身穿了件低腰七分牛仔褲,站在海邊吹了一會兒海風,想等一會兒再換上要拍攝的衣服。
結果才站了一會兒,就看到關臨風愕然問:“你的背後……是畫的?”
我一愣,發現我忘了自己身上的紋身,這時正在拍攝的工作人員都看著我,寧寅也目光奇特地看著我。
我連忙要將衣服穿上,張冀卻擺手,衝了過來細細在我背後看了下,讚歎道:“我有個靈感!哈哈,我有個靈感!”一邊揮手叫道具師:“拿那個小提琴過來,還有大提琴。”又招手讓寧寅:“你過來。”
又問我:“你會拉小提琴麼?”一邊又自己否認:“不會也沒關係,擺好姿勢就行,過來椅子這裡,背對椅子,對對,面對大海,小提琴拿來!”他似乎已經進入了癲狂的姿勢,過來讓寧寅也脫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雖然稚嫩卻也已經看出寬肩窄腰長腿的好身材來,寧寅居然也有腹肌,想來鍛鍊身體非常勤快。
張冀讓我拿了個小提琴拉,其實我是會拉一些的,在還是林觀生的時候,那時候家境優渥,父母請了人來教,後來雙親逝去,我寄人籬下,哪裡還敢提出這種奢侈的要求?很久以後和蕭恪重逢,他還問過我怎麼不拉小提琴了,其實開始也是父母讓我學,那時候一練站姿就是幾個小時,苦不堪言的埋怨父母,後來想起來,才知道沒有人要求你,才是人生的悲哀。
我有些惆悵地拿起小提琴架在頸上,這麼多年沒有碰,生疏極了,我放上琴弓,嘗試著拉了拉,尋找久遠的記憶,勉勉強強拉出了個簡單的小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無憂無慮童年早就離我而去,雖然我得以重回童身,那過去的小學時代,並沒有讓我感覺到人生的彌補。
張冀十分滿意:“不錯,就這樣,保持!小寅過來坐下來,椅子擺這裡,大提琴拿過來!蕭蕪繼續拉,保持著,反光板就位!ok!太完美了!”
拍完外景我們就回家了,廣告登出來的時候,我和寧寅的那張大小提琴合奏也採用了,我站著微微側身背對著鏡頭,只看到一個低垂著的側臉和小提琴,眉眼柔和溫存,金黃色的陽光從後往前透射,腰臀那兒的紋身若隱若現,光著腳,身上休閒的牛仔褲和優雅的小提琴對比十分強烈,而寧寅坐在椅子上,身前放著大提琴,也是光著上身赤著腳,面板白皙得近乎透明,和我相反,穿的是一條熨帖西褲,一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