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哈雷。
在山道上賓士時,那種放縱的、狂野的幾乎與生命起舞的感覺讓人只想永遠地沉迷下去。就像現在的吳林一樣,當時的邱悅彷彿接觸到了另一個新鮮的世界,但與邱悅渴望重生的信念不同,身後的吳林只是因為在現實裡憋了太久,才妄想放縱。
邱悅冷冷地撇了撇唇角,加快了車的速度,騎手永遠是直面風浪的存在,身後的人能體驗的不過是十之一二,即便這樣,對於久困的人來說也已經足夠刺激了。邱悅深知,有種人越是被束縛內心就越渴望接觸嶄新的世界,他們對新鮮的事物除了本能的恐懼之外埋藏著更深的渴望。那樣的情緒放在平時很容易被人忽略,但並不是消失,只是壓抑後的積聚,只要給他一個導火索,就能輕易地被點燃。
邱悅勾起一個冷笑,對付吳林和對付王逸鳴要用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手段,對王逸鳴只能用似是而非的勾引,對吳林卻能在漫不經心中一步步引誘。
邱悅駕駛著機車,在一個大甩尾之後,車子停在了一家酒吧的門口。
酒吧的名字叫“Cao”很直白,很低俗,卻莫名地讓人覺得愉悅。
“到了,下來吧。”取下頭盔,面對著吳林的又是另一個邱悅。
吳林對這樣的地方顯然是不習慣的,從小生活和娛樂的環境都跟“高雅”掛鉤,這樣層次不夠高的酒吧他從來都沒踏足過,站在門口看到穿著暴露的男女勾肩搭背地走進去,他下意識就皺了皺眉。
邱悅把他的表情看在眼底,也不等他反應,直接攬上他的肩膀,勾著他進了酒吧。
才到門口,吳林就被裡面嘈雜的聲音弄得直皺眉,狂躁的音樂和肆無忌憚地尖叫大喊讓他的心臟砰砰直跳,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邱悅,不明白邱悅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地方。
邱悅把他扯到吧檯邊,對著酒吧熟練地打了聲招呼,酒保朝著兩人曖昧地一笑,對邱悅打趣道:“新伴兒?”
“朋友。”邱悅並沒有過多的解釋,酒保也不多問,給兩人分別上了兩杯酒。
邱悅指著一藍一紅的兩杯調酒跟吳林解釋,“酒保喜歡看心情調酒,他調的就是他覺得適合你的。”
“這樣不會虧本?”吳林看著眼前紅色的那一杯調酒,端起來抿了一口,入口的苦澀在唇齒間化開,餘味悠長,很有些意思。
“如果虧本的話,酒吧也不會開到現在了。”邱悅笑著盯著自己那杯藍色的酒,問酒保,“兩杯叫什麼?”
“紅色的叫熱焰,藍色的叫冷海。”
“這麼隨便?”邱悅跟酒吧似乎很熟,說起來話來很是隨意。
酒吧哼笑一聲,“怎麼隨便了,這就是我覺得最適合的。”他湊近吧檯,觀察著兩人,“小美人就像熱焰,平時看起來是靜止不動的,只是需要點燃他的人。”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邱悅,“至於你嘛,這裡誰不知道Jack你的大名。”
吳林聽酒保這麼說來了興趣,“Jack在這裡很有名?”
酒保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小美人不知道?Jack可是這裡無數人的夢中情人。你讓他上去表演一下包管讓你目不轉睛。”
吳林興致勃勃地轉頭看著邱悅,“你要跳舞還是唱歌?”
酒保沒等邱悅回答就哈哈笑起來,“唱歌就算了,他那嗓子雖然好,唱起歌就沒找準過調子。”
邱悅被他說得有些無奈,朝吳林歉意地笑了笑。
“那他會什麼?”吳林指著邱悅問酒保。
酒保攛掇著邱悅上臺,“讓他上去就是了。”
吳林臉上露出期待,邱悅朝他一笑,“真的想看?”
“當然,你帶我來不就是想慶祝,上去表演一下也不過吧?”
“也好,就當是慶祝。”邱悅一口喝完了吧檯上的調酒,把外套脫了扔到椅子上,幾步跑到吧檯邊,跟臺上的人打了個招呼,臺上的人立刻興奮起來,染著黃髮的男人從上面跳下來,把位置讓給了邱悅。
臺上原本在演奏一首搖滾,邱悅上去就接手了鼓手的位置。
臺下似乎有不少人都認識他,看到他上臺,不少人都高聲呼喊拍掌,叫著他的名字。
一陣激烈的鼓點聲穿透了耳膜直擊人的心臟,穿著一身白襯衣的男人挽起袖子露出精壯結實的手臂,鼓槌在他手上就像最輕盈的玩具,敲打出的聲音流暢而華麗,一陣高昂的鼓點之後,吉他以完全相異的聲調強勢插入,震耳欲聾的樂聲似乎能勾動人心底的火焰,鍵盤和貝斯的配合讓這首搖滾逐漸完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