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要你們門門成績都高,至少不要差到年段倒數吧。”
紀殤看著班上的幾個班委,說道,“你們這個分數也就能在自己班沾沾自喜一下——如果你們還能高興地起來的話。這成績拿出去都是倒數份兒。”
被紀殤這麼一說,幾個班委更是不敢抬頭了。
紀殤這邊剛開口,音才發了半截,就被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給憋了回去。
“嘿嘿。”只見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睡得迷迷糊糊地公子哥蘇澤突然來了一句,“老子是雞脖子!”
一句話,全班都無一倖免地笑出了聲。紀殤只能是假裝悻悻地吸了吸鼻子,擋住了憋笑的半張臉。
一下課,紀殤就抱著一疊教案像逃命似的快步走回了公辦室。這才剛坐下,凳子都還沒坐熱、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就又被叫了出去。
“程哥,我們班學生出了什麼事了?”紀殤從半山腰上下來累得是氣喘吁吁,學校依山而建,風景好但是也架不住樓梯多,從半山腰上跑下來那還能有好嗎?
“你們班的學生吧,你看看她穿成這樣哪裡像個學生。”
紀殤順著程嘯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群打扮非主流的男生排成一排,其中還夾著身高不高的劉瑤,作為‘反面教材’裡唯一的一個女生劉瑤看起來格外地拉風。
程嘯特別指了指劉瑤——扎著個頭發,一件T恤加一條破了洞的牛仔褲,看著就覺得冷。程嘯看紀殤累得滿臉通紅也就沒說重話。紀殤倒是好心態,畢竟這裝扮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可接受度高多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給您添麻煩了。”
程嘯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領走吧。”
“那謝謝您了。”
“現在的年輕老師啊,唉……”
紀殤瞥了眼跟在身後的劉瑤,按了按太陽穴,“考慮好了?還是要退學?”
“嗯。”劉瑤點了點頭,脖子上帶著的項鍊晃得紀殤眼睛疼。
劉瑤的退學申請紀殤死活都沒有批,就這樣,兩個人來來回回地互勸了半個鐘頭,紀殤終沒有鬆口,劉瑤也是態度堅決。
“主任,您找我有事?”
“坐吧。”教導主任低著頭看檔案,紀殤看不出喜怒,他也不是那種有眼力見的人,只能等著捱罵。
“……”
“唉。”不過才進去了二十多分鐘,紀殤覺得自己快要脫水了。
紀殤看著盤子裡的飯菜就一點胃口都沒有了,特別是那盤西紅柿炒番茄。他也是鬱悶得很,學生犯了錯,校長打壓主任,主任批評段長,段長教育班主任,班主任呢?□□學生?不,要用愛的教育呵護這些可愛、嬌嫩的花骨朵。花骨朵你妹啊!一個個都是狼!還特麼都是耽美狼!紀殤淚目了,總之就是無論發生了什麼那都得打碎了牙往肚裡咽。他終於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苦逼的人生,吃下去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這當‘奶媽’拿的工資連買一個月的奶粉錢都不夠——雖然他還不需要買這種東西。這還不算什麼,最傷自尊的是他居然連交個人所得稅的資格都沒有。人家給手機貼個膜一個月還能賺幾萬塊呢。
紀殤越想越沒胃口,隨便吃了幾口就回了辦公室。劉瑤下午又沒來,這是紀殤早就猜到了,見到隔壁班的遭遇之後其實不來也挺好,紀殤心裡想到。
“你們幾個,學生沒有學生的樣兒。學校本來是要扣學分的,但是今天有新老師要來。你們去幫忙老師拿點東西,這事就算過去了。記得讓新老師……”
紀殤進過小花園就聽見隔壁班的那個班主任在訓人,明明也就三十幾歲的人,結果卻是個地中海。老大在上面唾沫星子滿天飛,底下的同學就只能這麼聽著。紀殤瞟了一眼那幾個孩子,頭一個比一個低,看不清楚長相。不過聽著語氣估計就是今早和劉瑤一起被攔在門口的那幾個學生了。
第一節就是他的課,紀殤沒敢多耽誤,抱著書就走了。如果能再重來一次,他一定會聽完了再走。
一段悠長的下課鈴之後,紀殤總算是解脫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節課是怎麼上的,他們討論的明明是屈原的詩歌創作與欣賞。結果被硬生生地掰成了——屈原的生平與性取向。
比如:“老師,我有一個問題。傳說中屈原是因為愛國而死,可是也有專家發出了不同的聲音。說屈原是因為他男人爬牆了,老師你怎麼看?”
再比如:“老師,如果你男人爬牆了,你怎麼辦?”
到後來:“老師你放心,如果你男人真敢爬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