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不好意思,夏沫不能飲酒,請你以後不要將其他東西摻在他的飲料中。”季陽異常緩慢地說著。
他的聲音不高但相當凌厲,表情更是森然,說話間不經意從唇後露出一角的潔白牙齒顯得非常鋒利,認真到可怕的目光沒有緣由讓被他鉗制的男子感到害怕,只得拼命點頭,表示以後不敢再接近夏沫。
楊妤不自覺怔住,她覺得這樣的季陽很可怕也有些陌生,卻仍然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難有表現出的野蠻感到心儀。
不知為何,季陽明明正在宣揚暴力,但落在她這個旁觀者的眼中,對方這種行為和神態竟然顯得異常帥氣。
如果有一個男人也能這樣為她不顧一切的付出,也能為維護她失態到這種喪失原則的地步,那麼她也不枉此生了。
知道季陽還要收拾一下情緒才能保持平常的溫柔出現在夏沫面前,楊妤略作思考,拿起夏沫椅上的外套,走出宴會場,追趕上司。
她看見這個容貌突出、倍受人關注的男子倚在大廳的廊柱旁側,垂眸默默等著季陽。
“夏學長,你的外套。”楊妤做了季陽專屬的工作,為夏沫送來遺留在會場椅背上的外套。
她看見夏沫臉上沒有露出詢問與好奇,不禁脫口問道:“難道你早已猜到季學長現在沒有時間給你送來這件外套嗎?”
“我剛才拿起那杯果汁,發現裡面的飲料多了一些。估計是被那個站在我旁邊的家夥倒了什麼東西進去吧。我能發現這一點,季陽又不是近視眼,他自然也能瞧出不妥。”夏沫淡淡回答。
“那夏學長剛才怎麼不說破?”楊妤大感意外。
“季陽喝太多了,他最近不知在想什麼,好像藏著有些話,不肯對我明說,顯得越來越奇怪了。我認為,把一些事憋在心裡太久對身體不好,所以我讓他發洩、發洩,有益身心健康。”夏沫輕描淡寫地繼續解釋,看來此時的心情因料到季陽會做什麼而顯得頗為不錯。
楊妤禁不住滿臉黑線,同時心中微微一凜。
她原以為夏沫只是一個不通人情事故的電腦怪傑,沒想到這個人貌似驕傲、簡單的人其實把什麼都看得清楚明白。
想在對方身上討得好處,看來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夏沫,我們可以走了。”季陽終於出現,他的語聲和神態溫柔依舊,臉頰僅僅因酒精微微泛著潮紅,腳步稍顯踉蹌,面對夏沫的時候依然是一位最佳的紳士與最盡心的好僕人。
“那麼,明天見。”夏沫對楊妤打了聲招呼,偏頭睨了季陽一眼,大概是有些不快,律師喝得太多了。
被指責的那一位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接過夏沫拿在手中的外套,低聲說笑著,陪伴毫不遲疑向停車位走去的男人。
這兩個男人走出去的時候,楊妤看見季陽乖乖交出了車鑰匙,她知道這自然又是夏沫的命令,心中再一次感慨為什麼她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身邊能有這樣一位盡心盡力、事事依從她吩咐的男友?
不過,季陽和夏沫應該不是那個圈子裡的人吧?
所以她不應該把上司與其好友的關係和戀愛關係對等起來。
楊妤對著兩名男子消失的方向發了一會兒呆,眼裡最終掠過一抹很淡的異彩。
夏沫將車停在他家樓下,他可沒有那麼耐心先把這個喝醉的人送回去。反正季陽在他家留宿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他乾脆把心目中的僕人拉到自己家了。
進門之後聽到季陽脫鞋的聲音,夏沫心裡微微感到有些溫暖。如果不是季陽陪著他,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這個屋子大得空蕩蕩的,讓人有些不舒服。
夏沫父母離異,父親在外地和別的女人組成新的家庭,很久沒有聯絡了。他的母親是一名地理學者,喜歡去人跡稀少的地方探險,勘察地質與植被情況。
她在三年前進入一座大山之後失蹤,保險公司需要經過七年才能證實失蹤的投保人死亡並進行賠償,但夏沫從來沒有要求他們跟進所謂的亡故調查。
因為夏沫堅信他那位在日常生活中粗枝大業,但面對工作盡心盡力的母親沒有遭遇不測,對其在某一天突然出現執有堅定的信心。
不過這三年來,有季陽時常過來陪著的感覺,確實要比一個人孤零零盼著母親突然歸家要好上太多。
進入客廳坐在沙發上面的時候,夏沫看著挨在身旁,溫和對他微笑的季陽,忍不住在心裡這樣想。
“你睡沙發還是我的房間?”夏沫隨口問道。
季陽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