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大人。”
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亞歷山大一愣,這傢伙不是在拍賣場和沙莫抬價的長髮變態男麼?!他記得沙莫給他說過…好像是叫安德烈。
安德烈微微俯身行禮:“請恕我冒犯。”他揮揮手讓小弟放開亞歷山大。
“幹嘛?”亞歷山大覺著來者不善,警覺地盯著他。
“教皇大人,”安德烈看似恭敬,眼神卻很冰冷,“我只是想請您過目一些檔案。”他拿出幾張公文,遞給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定睛一看,上頭赫然印著他父親溫洛克和母親艾格妮絲的頭像、生平和貴族頭銜。
亞歷山大瞳孔驟然收縮!
安德烈好整以暇地微笑道:“請您繼續往下看,一定有您感興趣的內容。”
亞歷山大著了魔般翻開下一頁,上頭清晰地寫著溫洛克和艾格妮絲因為涉嫌“反教會”罪,被處以極刑!
亞歷山大大腦一片空白,全身血液逆流!
檔案上印著帶有沙莫名字的教皇專用印章,如同血跡般觸目驚心。這個章他在這幾天印了無數個,不會錯,這個檔案不是偽造的,如果要找,教會里應該會有備份。
亞歷山大呼吸停滯,手中的公文飄落
在地。
“這個公文是當時教會發給四議會的通告。”安德烈嘴角勾起笑意,他明白不用多說,此刻亞歷山大已經什麼都聽不進了。
亞歷山大眼圈發紅,他撇開安德烈,朝來時的飛行機站點奔去!
嘩啦!檔案室裡的檔案被亞歷山大翻得四處散亂。終於在塵封的檔案夾中,找到了那份和安德烈給他看的一模一樣的檔案,其後還有附頁,詳細記載著處刑的時間地點。
亞歷山大的手顫抖得厲害,淚水模糊中,紙頁上父母的頭像微笑依然,就像離別之夜他們給他的最後微笑一樣,令人如沐春風。
亞歷山大揪著檔案站起來,扶著牆晃晃悠悠出了檔案室。
沙莫正坐在床邊看書,亞歷山大回來了,垂著頭緩緩推開門。
沙莫擱下書,微笑問:“見到卡蘿了嗎?”
亞歷山大沒回話,揪起皺巴巴的文書展現在沙莫眼前,輕聲問:“這是真的麼?”
沙莫目光掃過文字,神情一滯。靜默許久,他沉聲道:“是。”
全身力氣彷彿被抽空了,亞歷山大蹲在地上,失神地呢喃:“…為什麼…就因為他們反對教會…你就要處死他們嗎……”
“小亞…”沙莫胸口悶痛,眼中閃爍著心疼和擔憂。他俯身半跪在地上,抬手撫上亞歷山大的髮梢,語氣極度失落:“你要…與我為敵麼…?”
亞歷山大猛地開啟沙莫的手,抬起淚水遍佈的臉頰,眼中迸射失望和怒火!
頭一次見亞歷山大用這種眼神看自己,沙莫有些不知所措:“小亞,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亞歷山大被怒火衝擊得沒了理智,撇下沙莫衝出房間。
出門的瞬間,他使用埃露恩之力,金色符文環繞身邊,頓時凌空騰起。
高處的風吹拂淚痕遍佈的臉頰,激起絲絲涼意。
亞歷山大望著腳下熙攘的大街,憶起那次沙莫把他從僱傭兵的圍追中救出,在他耳畔道“我想你了,主人”,那一刻,心臟彷彿被蠱惑般紊亂跳動。
亞歷山大停在空中,抹了抹淚水,卻怎麼也抹不停。他落回地面,沒跑兩步突然撞了人,他剛想說抱歉之時,那人朝他欠身行禮:“教皇大人。”
亞歷山大狠狠抹去臉上的淚痕,瞪著安德烈:“怎麼又是你!”
安德烈恭敬笑道:“您有沒有想過,把教會和埃露恩之石,給毀了?”
亞歷山大怔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突然腦後嗡一聲,接著就失去了意識…亞歷山大嘭地摔進安德烈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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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亞歷山大失蹤的當天,安德烈的反動勢力和政府軍開戰了。
東區頓時變成火海,殺聲震天!安德烈和白熾在境外集結的僱傭兵和反教會的巫師們如泱泱大潮般湧了進來。政府軍即使有埃露恩神力護身,也難免被兇惡的外來戰鬥氏族殺得死傷無數。貴族們傷的傷,逃的逃,有的貴族攜兒帶女跑到貧民區避難,整個亞特蘭蒂斯國亂成一鍋粥。
安德烈站在指揮部的高處,望著腳下的戰場,眼中閃耀極寒之光。
轟!!金色符文環繞的巨大光柱衝擊人群,炸開銀藍光圈!沙莫站在教堂門口,黑色風衣飄揚,冰藍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