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於回報點什麼的心情一旦凌駕於理智之上,羞恥也變得可以忍受。有時候他會忍不住設想,如果事情從一開始預想的那樣發展該有多好,如果一切以仇恨開始又以仇恨終結該有多好,至少那是他可以理解和承受的現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欲舍難離,欲離難捨,走或留,都是折磨。
人生到此知情重啊,那樣濃烈的情感就像吞噬心魂,讓他慢慢地變得不像自己,只覺得若不及時回頭遲早會被拖著墜入滅頂的狂流。然而在此之前,他是可以留一點什麼給他的,比如說今夜,或許以後,就可以兩不相欠。
一連串溫柔又帶著明顯情色意味的吻已經滑到了胸膛,於天麟像心知肚明故意拖長歡愉的時間,又像為這種獻祭式的交歡增添恥感,不停地繞著胸前那宛如雪地紅梅的兩點吸吮玩弄,一隻手更是沿著背脊線滑到股間兩人的交合點,輕捻細按,慢慢施予刺激。
下身被插入的脹痛感慢慢褪去,合而為一的恥感開始全身奔流,卻敵不過男人刻意釋放的溫柔,方嚴從不知道男人的胸前竟也可以如此敏感,有種靈魂都要昇天的錯覺,忍不住雙手插入於天麟濃密的黑髮,喉結蠕動,情不自禁地仰頭輕叫起來。
僅僅是被親吻撫觸,方嚴的下半身就已經敏感地一塌糊塗,透出淡粉色形狀也相當好看的男根直挺挺地抵住於天麟的小腹,那堅硬又帶著柔韌的肉體簡直舒服極了,他情不自禁地擺腰輕輕摩擦,洩露出甜美的輕哼。
沒想到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卻成功激發了男人的獸性,呼吸一窒,原本就繃得死緊不敢擅動的小腹猛地抽動一下,於天麟咬牙發出一聲含混不清的詛咒,原本溫柔顧惜的眼神發出危險的訊號,下一秒,雙手便托住眼神朦朧青年的雙臀,挺了挺被包裹住的越發火熱堅硬的長槍,在那溫暖溼潤的穀道裡衝擊起來。
“啊啊……嗯……”原本以為會變得高昂尖銳的叫聲在傾洩出口的剎那忽然變得媚態十足,劃破了原本瀰漫的沉醉,陌生的情潮像海浪一樣湧入,毫無準備便被男人狠狠搗入蕊心的方嚴慌忙掩口,不允許自己發出像女人一樣的呻吟,下一刻,手被拉開,緊咬的牙關迎來於天麟濃烈的氣息,唇間傳來讓人心顫的溫柔和不容拒絕的堅定就像甜蜜的毒藥,讓他忍不住放任自己與男人親吻。
也許一早就抱定償債式的心理,這樣放縱的行為似乎因為有了正當的理由而理所當然,但方嚴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身體的反應,陌生得不像屬於自己。
痛楚漸漸散去的腰部不知什麼時候隨著體內粗長硬物的節奏擺動起來,而從方嚴此刻的角度只要稍微一低頭就能看到於天麟現在的表情,眼睛微閉,汗溼的頭髮有幾縷垂在前額,平時冷峻深刻的臉此刻充滿著難以自抑的愉悅,以及……隱忍。
體內本就洶湧的情潮不斷蔓延向胸口,原本就劇烈跳動的心臟驀地跳錯一拍,方嚴忍不住伸出手去,意欲拂開男人額上汗溼的黑髮,才碰到髮梢,於天麟卻睜開了眼睛,墨色的眸子充滿異樣濃烈的感情,他忍不住有些看呆,下一秒卻被男人濃重的呼吸襲捲,體內蓄勢蟄伏的巨獸猛地頂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深度。
“啊啊……啊……”頭往後仰去,再次失控的單音節叫聲脫口而出,這次於天麟似乎不準備讓方嚴有時間去壓抑來自身體最原始的呼喚,那一下頂得又狠又準,立時就戳到了穴心處最柔嫩敏感的部位,鋪天蓋地的快感像海水一樣湧來,通身像觸電般微微痙攣,連腳趾頭都蜷縮起來,前所未有的快感讓他情不自禁地絞緊後穴,卻引得男人也一陣粗喘,後穴裡的巨獸又火熱幾分,當下又被猛烈貫穿了好幾次。
彷彿了悟一切,兩人都沒有多餘的言語,白色的月華滲透進來,在地面鋪上一層白霜,四面沉醉如水,如舟行浪中的方嚴早已陷入忘我的情態,耳邊只剩男人濃重的呼吸,飽含濃烈感情的雙眸,用低沉的嗓音反覆呼喚著“嚴嚴……”
少時的暱稱儼然是最好的催情劑,靈魂的交流藉由肉體的碰撞擦出火花,這是初次,彷彿也是最後一次,律動,吞吐,抽插,款擺,胸膛摩擦,呼吸相濡,不再執著於聲音洩露出怎樣的情態,方嚴揚起頭,與男人一道奏響原始的韻律。
情事進行到最高潮,渾身戰慄的快感像火焰一樣點燃每一處神經,隨著一記又重又長的頂入後,方嚴渾身泥軟地被推倒在軟榻上,臀部被迫抬高,迎接又一輪忘情的抽送。
這樣一上一下的姿勢比剛才面對面的跨坐更令人羞恥,如果說剛才他勉強可以為自己爭取一點主動權,那現在他只能像個女人一樣在於天麟身下喘息,一次次被進入。他呼吸紊亂地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