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嚴還為小高的適時救駕而鬆一口氣,在聽到驚叫後心一慌,轉過頭去。
於天麟擊在桌面上的右手指關節冒出縷縷血絲,關節旁邊青紫一片,十分駭人。
在看到方嚴慢慢滲出慌亂的表情時,於天麟略微有些不自在地把手掌一收,冷哼一聲:“阿飛請的都是些什麼員工?來唱戲還是看戲的?小題大作。”
話剛落音,小高已經拿著藥箱火急火燎地進了門。
方嚴想也沒想,叫住小高,接過藥箱,淡淡道:“我和董事長還有點事,你先出去,這裡我處理。”
這……小高看看方嚴,又看看於天麟。神情一鬆,如臨大赦般退了出去,臨了還朝方嚴豎起大拇指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心裡某處堅冰悄悄開始溶解,又或者是男人嘴硬的模樣實在有些可愛,方嚴忽然忘了為什麼跟他爭吵,嘴角微微一揚,有些無奈地走到他身邊,開啟藥箱,拿出棉籤,故作兇惡道:“手伸出來。”
遲疑了一會,骨節分明的大手才慢慢在眼前攤開,指關節上的點點血絲觸目驚心。
棉籤蘸上藥水輕輕抹上傷口,再小心地擦乾周邊的血絲,方嚴低著頭,一絲不苟地完成每個動作。
他們隔得這樣近,近到呼吸相聞,體溫飆升,再往前一點就能被男人圈在懷裡。
不用抬頭也知道,此刻於天麟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沒有一點掩飾的企圖。
這樣過於灼熱的眼神讓呼吸亂了頻率,方嚴知道,此刻自己應該放下所有無聊的溫情快步走出去,把門狠狠甩到他臉上,可是身體卻像有意識似地無法挪動半分,甚至是貪慕眷念這樣的溫情。
“他這次回來是為了你”,這句話就像放大了千百倍一樣在耳邊不停縈繞,縈繞……
“我只是不想你再像上次那樣……搞去半條命……”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拿著藥棉的手一抖,方嚴猛地抬頭,卻正對上那對墨色的眼眸,看到黑色的瞳仁裡滿滿地都是自己的身影。
如果他們還能言歸於好……心跳的聲音大到已經無法掩蓋了……
“我知道……”他斂回目光,硬擠出這幾個字。嗓子乾澀得不像是自己的。
話才落音,下一秒,便忽然落入一具寬闊溫暖的懷裡,於天麟用未受傷的左手環抱著他坐在膝頭上。
手中的藥棉掉落地上。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吐出沙啞渾厚的聲音的嘴唇火熱地抵在耳邊,男人的眼裡有忽然放大的落寞和痛楚。
儘管這是個太過曖昧的姿勢,但方嚴只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