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接了，是我的號碼。存一下吧。』搖搖手了的電話，紀和笑得有些狡猾。
杜尚宴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號碼，愣了一下才存了他的名字。
韓曄在一旁見了笑的差點沒把車開到路燈杆上，拿他那雙桃花眼睨著杜尚宴，嘴裡嘖嘖了兩聲。
紀和衝杜尚宴一笑，沒了墨鏡的阻隔，眼裡的光就印著車窗外霓虹的顏色，看進他的眼裡。
紀和下車的時候，沒有說再見，只站在那裡衝他們揮了揮手。才轉身又急急回身過來敲敲車窗。
杜尚宴把車窗放下，紀和解了脖子上的圍巾圍上他的脖子，『剛才出門順手又圍上了，差點忘了給你。』手指若有似無地劃過杜尚宴的耳垂，整理得妥當才重新離開。
韓曄發動車子，有些玩味的語氣，『DU，他是不是……』
杜尚宴不說話，拉上車窗，別過頭。
☆、第五章（改）
春節過去，街上的喜慶氣氛卻還是沒有退潮。
工作室因為即將到來的第一場釋出會而忙碌起來，有時候還會加班加點，甚至總感覺在這種時候連大口喘氣都是浪費時間。
接到紀和的電話的時候，總算是忙過了一陣，就等著會場方面，也不需要他操心了，杜尚宴看著螢幕上那個名字，放下手裡的筆，換了另一個手轉著，接起來：『喂。』
『DU？……最近有空麼？』電話那端有些噪雜，紀和的聲音在話筒裡卻很清楚。
『有什麼事？』
紀和那邊頓了半天沒講話，然後杜尚宴感覺到耳邊沒了喧雜，他像是換了個地方，『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吵，沒聽清楚。』
『最近的話，首場釋出會快到了。』
『嗯……』尾音拉的有些長，『這樣啊，有空出來吃個飯麼？』
杜尚宴去翻手邊的電腦，然後說好。
紀和的聲音帶著笑穿過杜尚宴的耳膜，『那就明晚吧！』
紀和來得比約定的時間遲了一些，邊坐下邊道歉，『之前上了一個訪談，節目組出了點狀況，讓你久等了。』
『沒事，我也才到不久。』
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往窗外看去，可以俯瞰半個城市的夜景。等上菜的時候紀和問杜尚宴是不是瘦了，杜尚宴扭頭過來看他，『最近忙吧，下個月6號有空麼？』
『嗯？』
『釋出會，有空就來看看吧。過幾天我讓秦爾把票給你送過去。』
紀和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遺憾，『下個月，我可能不在國內……有部新戲，要去美國。』
『是麼？進軍好萊塢？』
『呵，算不上吧，上個月去試鏡，想不到結果還不錯。是部小成本的片子，劇本我很喜歡。』
紀和轉過頭去看外邊的風景，『其實再多的特技不如一個好本子，就像這滿城的燈光，倒不如鄉間的螢火，充滿了生命和自然的味道。』說完自己就先笑了，說DU你別介意，臺詞說多了人有時候不自覺就變得文縐縐的。
然後菜上來，杜尚宴看著紀和那份血淋淋的牛排說他在國外幾年了都沒法適應這個。紀和切了一塊放進嘴裡，說是小時候跟著老爸學得壞，『沒辦法，那時候在野外一直有一頓沒一頓，有時候沒火，有的吃就好了，哪裡還敢嫌棄是生的還是熟的。』
『野外？』
『你不知道我爸是幹嘛的吧？』紀和看著他，有些自豪有些追憶的神色，『你可說他是個拍紀錄片的攝影家，也有人稱他是個冒險家……他總是在走個不停……我跟著他，從南美到亞洲，從亞洲到非洲……』
杜尚宴聽他忽然停下，也不知道怎麼介面，就問道：『那你怎麼當演員了？』
紀和看著手裡的牛排，頓了一會才開口，『然後他走累了，就在路上睡過去，再也沒有醒……沒人帶我去，我就只能停下來了。』他還記得那年在大草原上和父親一起並肩枕著草看星星，父親說男人啊，就是行走的生物，不能停下來，除非死，都得邁開步子往前去。結果再見面，卻只能看著那個冷冰冰的匣子，聽母親說，你父親回來了。
然後他守著那個人的骨灰坐了整整三天，告訴母親他要走。
Emilie說Henry我的孩子，你要懂得自己的路在哪裡，人不能滯留，卻要懂得朝正確的方向走，每個人的路都是不一樣的。你去吧，記得回來。
他揹著個不大的包出了門，到了父親的祖國，在麗江的時候遇到了在那裡度假的許亞，許亞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