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學生介紹我。我到現在還記得,他是這麼說的。”
他緩緩逼近程文一步:“他說:‘各位同學,從今天開始,有一位新的學員要加入你們。他和你們一樣,又不一樣。他是個同性戀,喜歡和他一樣的男人。’當時臺下所有的學生都在校長的示意下發出噓聲,各種侮辱我的話不絕於耳。”
程文渾身都抖了,這什麼狗屁地方?有這麼羞辱人的嗎?丁晨當時一定羞憤到了極點!在大庭廣眾之下,身上的遮羞布被扯下,他是什麼感覺?這樣的羞辱,他是怎樣忍下去的?
丁晨過來扳過了他的臉,程文皺眉,動手推他,卻在接觸到他的眼神時停住了。
那雙眼睛,很乾淨,很清澈,沒有膽怯,沒有算計,只有濃烈到化不開的情意。那情意是那樣明顯,連他這種不學無術腹中空空的粗人都被感染了。
“我當時說:‘對,我是同性戀,我深愛著一個男人。為了他,我可以向一切反抗,只要他能過的好好的。我和他沒有山盟海誓,也沒有驚天動地,我就是喜歡和他家長裡短過日子。除了我們倆都是男人,我們和普通家庭沒什麼區別。我不認為這樣的感情值得羞愧,應該向任何人懺悔。’”丁晨的語氣很堅定,正如當日他在校長的演講臺上說的一樣。
他用眼神鎖定程文,讓他看到他的堅定,他的勇敢。那一天,他這段話,換來的是一次長達二十分鐘的“就位”,他的手指就是在那時候被弄斷的,因為恢復不好,到現在都還僵硬著。之後又被關禁閉兩天,兩天的時間,只有黑暗和無法果腹的清水,還有在黑暗裡不停在他耳邊吟唱的蚊子、在角落裡悉索的老鼠,其他什麼都沒有。
讓他支援下來的就是對程文的思念,他一直都記得,他要好好的出去見他,向他解釋,向他尋求諒解。他會盡力去彌補自己的錯誤,然後和他好好過日子,互相扶持,然後一直過到老。
現在,程文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