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
可是,霍修居然……他不停的找各色男人上床,年齡不一,卻無一例外的都很漂亮,身材很好,技術很棒,完事之後還總是要把細節告訴他,對比他的差勁。
那些身體上的折磨都可以忍受,唯獨這個,賀凌凡深深吸氣,用手捂著心口,他受不了了。他真的忍了很久,覺得這麼忍下去他就老死了,他無法看著他每天和不同的人在一起,更無法看著他把以前對待他的溫柔和熱情給別人。他本以為霍修不愛他了,那些柔情也就跟隨著過去毀滅消失,永遠不會再出現。可是現在……他對別人也這樣。
那些所謂的和別人不一樣,你是特別的,都只不過是興頭上的一句話而已。
賀凌凡失笑,自己居然就這麼相信了。一把年紀還這麼天真,真的是被這樣對待也是活該。
心口越來越疼,賀凌凡握拳抵在痛處,只覺得越來越痛,越來越擴散,到最後整個腹部都在疼,然後全身都在疼,分不出到底哪裡疼,他倚著牆壁慢慢滑落跌坐,咬著牙也無法抑制的申吟,眼前一片虛花,耳朵裡嗡嗡的,手心開始冒汗,背脊也出了一層汗,他用力的摁住胃,蜷縮在地上,無力感遍及全身,連呼吸的力氣都開始為難。
“咦,什麼聲音?”
霍修剛從浴室出來,正在穿浴衣,床伴奇怪的問道。
他停下動作靜下來聽了聽,一陣急促而微弱的喘息,還夾雜著輕微的申吟呼痛,他狐疑的循聲過去,越靠近,他猛然瞪大眼睛,疾步走過去,繞過陽臺的門,就看到賀凌凡蜷縮在冰涼的地磚上,臉色煞白,渾身都在發抖,卻有豆大的汗珠從額上不時的滾落。
“凌凡!”霍修大聲驚叫,慌忙的抱起他,“怎麼了?你怎麼了?”
邵寧從床上下來,和先前的那個男孩子一起過來看,出聲問道:“叫救護車嗎?”
“滾,滾出去!”霍修臉色完全變了,駭人的表情,讓那個不熟悉的孩子嚇了一跳,邵寧二話沒說,忙拉著那小子換了鞋子立刻離開。
他和霍修來往了一段時間,雖然霍修頻繁的換人,但和他的次數應該是最多的,這次在酒吧碰見了,原本霍修只是要帶那個孩子去酒店,遇見了他就叫上一起玩。
所以他對霍修的事情瞭解一些,至少很明白那個看起來無足輕重甚至令人生厭的老男人,是霍修的一片逆鱗。
在這種時候如果惹到霍修,那麼以後就什麼都不要想了。傍上這棵大樹的邵寧可是算的很清楚的,而且他也知道,在他走後,霍修肯定會叫那個魔鬼醫生過來看病。
馮朔颺又一次半夜三更被吵醒,他起身下樓,上車的時候除了收拾醫藥箱,還隨手拎了一根鐵棍,今天就去把霍修打死,一了百了。
賀凌凡的情況看起來很嚴重,馮朔颺只看一眼就把教訓霍修的事押後再議,馬上給賀凌凡量了血壓,還好。
“急性胃穿孔。”馮朔颺冷冷的說,一邊說一邊調製藥劑給賀凌凡掛上水,找了保暖的毯子給賀凌凡蓋上,留他在沙發上,然後去廚房的流理臺洗手,看著霍修那一身的痕跡,他就絕對不會跨進淫、亂難以想象的衛生間。
“他怎麼樣?要不要緊?”霍修跟在身後問道。
馮朔颺慢條斯理的洗完手,抽了面巾紙擦手,同樣慢悠悠的反問道:“要不要緊的跟你有什麼干係?你會在乎嗎?哦,我知道了,不要緊的話你就可以繼續折磨人取樂了是嗎?”
霍修不耐煩,追問道:“到底怎麼樣,快說啊!”
“只是很小的穿孔,閉合的可能性非常高,所以暫時不需要手術,打完針以後好好保養個三五個月,別再胃潰瘍,以後就好了。”
霍修聽完鬆了口氣,但這一口氣還沒松到底,眼前就一花,臉上重重的捱了一下。
馮朔颺挽起袖子,打算繼續教訓他,鐵棍沒帶上來,他從炊具架子上取了一把不鏽鋼長勺,顛了顛。
霍修馬上做了防守的姿勢,馮朔颺手握長勺,作出進攻的姿勢,卻在假動作之後靠近霍修未掩護的一側,出手如雷,狠狠的給了他一耳光!
霍修的頭都被打偏了,他摸著側頰久久不動。
大概這世上敢打霍修的人,除了霍昌盛就只有馮朔颺了。前者那是因為父子關係,霍修的道德底線,後者則完完全全是因為打不過。而且無論是體力還是腦力,無論耍陰還是鬥狠,霍修都不是馮朔颺的對手。
很多時候他慶幸這人沒去經商從政,而是安安分分的開了個小診所救死扶傷,更慶幸這是朋友而非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