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
他定了定心神,決定在對方說出之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說:“路過這裡。”
賀凌凡想了想,依著霍修的性子,他是決不能容忍一個參與玩弄他的人還留在自己眼皮底下而不動手,那麼,只有一個解釋,程萬康在霍修收拾霍臣之前就已經離開本師,那他現在的“路過這裡”,最有可能的就是出差。
“你這一次路過應該是出差來了吧?”賀凌凡對這麼一個虛偽利用他的人也不想多心軟,就算你再有苦衷都不是害人的理由,何況因為對他的信任而懷疑霍修,致使他做出錯誤決定,害的霍修已經公司上下同僚一整年的心血付諸流水,他沒有見面就動粗已經相當有涵養了。
對方已經這麼說了,程萬康再要裝傻就有些掉份兒了,於是也就大大方方承認:“對,我離開這裡之後,換了家公司,這次是過來調查市場的。”
“哦,時來運轉,看來你過的還不錯。”其實要說不好聽的話,誰也會一兩句的。
程萬康笑:“託你的福。幸虧你沒什麼事,也終於讓我能安心,當初那件事……欺騙你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處於不得已……”
“沒關係都過去了。”賀凌凡果斷的打斷他,不想聽這些隨便想想就能知道的狗屁廢話,他想起很多年前流行的一部劇,裡面男主角經常散發著王八之氣的說: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麼!
雖然他只是生活中的一個龍套,但依然想對程萬康的道歉豎中指。
程萬康還是笑了笑,說:“不提也好,那麼,我能有幸請你吃個晚飯嗎?”
賀凌凡想也不想直接拒絕:“我想,為了你的安全,我還是不赴約比較好。”
這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程萬康這下只剩下苦笑了。
兩個中年男人相對著找不到話題再說,微微的有些尷尬,賀凌凡休息的差不多就說:“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程萬康忙說:“等一下!”
“?”賀凌凡疑惑的看看他。
“之前……”程萬康有些吞吞吐吐的,“以前公司……就是寰通,那個業務部的責任經理,你的大學同窗,還有印象吧?”
“怎麼了?”
“他前些日子還聯絡我問知不知道你的聯絡方式,你們大學畢業十年,今年準備辦一次聚會。”程萬康重新變得輕鬆釋然,彷彿只是一個傳話的老同事,“既然今天遇到你了,就知會你一聲。”
賀凌凡掐指算了算,果然是有十年這麼久了,不知不覺的他已經這麼老了。
初中高中的同學聚會他都參加過,同學好些年不見,一起聊聊天回憶一下年輕時代的糗事,也是一件樂事。只是那時候他或風華正茂,或家庭甜蜜,到了現在,他一個鰥寡老人家,渾身都散發著腐朽的氣息,去和發展的如日中天的同學們見面,有些自取其辱的感覺。
程萬康沒有去猜測他的遲疑是為了什麼,只是自顧自地說:“張仕還說問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你的近況,你們的同寢好友都想見見你,問你還記不記的三個約定。”
一說到細處,賀凌凡的心就動了。
三個約定,是他們寢室熄燈臥談會的規矩。
下午霍修回來的比較早,賀凌凡提著大包小包進門看見他坐在沙發上,頗為驚喜似的。
“這麼喜氣洋洋的,發票刮到獎了?”霍修好笑的問道。
賀凌凡把買回來的東西先往餐桌上隨便一堆,換了鞋子便走到沙發上坐下,先灌了一大杯水,才回答:“我遇見程萬康了。”
霍修臉色微微變,不悅道:“他還敢跑來這?又找你說什麼了?”
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但也不能怪霍修這麼緊張,有霍昌盛在背後盯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有么蛾子。雖然按常理來說用過的棋子就不適合再出招,因為都有防備心了,但霍昌盛棋路從來都是詭異風,那他棄子照用的可能性也很高。
賀凌凡安撫的對他一笑:“沒說什麼,只是我們大學要舉辦同學會,有人問我的聯絡方式問到他那裡了。”
“哦。”霍修放鬆了歪在沙發上,“什麼時候,你想去嗎?”
“就在F城,倒是離著很近,開車過去也才兩小時,下個禮拜天。”
“喲,時間倒是卡的剛剛好。”
賀凌凡略帶不滿的嗔他一眼:“只是巧合已而吧,程萬康知道你的厲害,還敢再捋老虎鬚?”
“你不是領教過多次了還是動不動就爬到老虎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