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到九寨溝,要大床房行嗎?”他兩眼一眯嘴巴子上還掛著飯粒子。
晚上折騰了一宿,他以勝得告終。我真他媽想揍他兩撇子。
“你先睡著,我買東西去了啊。”他穿好衣服出門兒,我懶懶得躺在床上裡打PSP。兩個小時過去他也沒來個聲兒。
有點兒不放心了,別是出了什麼事兒。我拿過電話,給他打過去,他給按斷了,沒接。我腦子轉了兩下:這人,還活著呢。
沒過屁大功夫,他就推門兒進屋了,估計除了帳篷全都買回來了。
我笑了兩下,看他買的那些東西:“這都什麼玩藝兒啊!”
“要帶到九寨溝的。”
“現在是春天!你買棉服幹什麼啊?”我看著他。
“你丫別喊不成嗎?”他瞪了我一眼,我閉嘴不敢說話了。
他把東西一件一件地塞進抱裡。還有一大堆的巧克力。
另外還有兩個很奇怪的包。
“這是幹什麼用的啊?”我拿起那個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掛著難看、揹著難受。
“放屁股上背的。咱倆一人一個。”他笑笑。
我流了兩滴汗:“行行行,全交給你了。”轉身進了臥室。
牛B拿屁股揹包,我們非他媽成鴕鳥不可。唐彬這B,唉……一天到晚腦子裡想的是嘛啊。
晚上我聽歌,他也不讓,反正就是得早睡,七點鐘就躺下了,哪睡得著啊。
我是沒怎麼睡,三點鐘就得起床,這麼多東西,一個旅行箱也沒帶,整整兩個旅行包。
他拿起一個給我,我背上,死沉,不過包挺舒服的。
“屁股上那個呢?”我看著他。
“在大的裡邊兒呢。這兩包咱倆揹著就行了,不託運。”唐彬笑笑,“三點半了。走吧。”說著拿出一個三明治塞在我的手裡。
出門的時候天還是黑的,我們倆打了輛車到我們銀行的樓下,大巴士已經在等了。
車裡全是同事。
我們倆上車,走到靠後的位置。幾個女同事不停回頭看著我們兩個。
“艾課長。”小吳拿給我兩個胸牌。我遞給唐彬一個,自己掛上一個。
公司帶小孩的以及老弱份子全部從天津起飛,飛成都。我們年輕一派的從北京走。這邊兒課長就我一個,沒有比我職務高的了,大大小小算個頭兒了。
兩個“全陪”導遊我實在是不敢恭維,唐彬每看他們一次就低頭笑五分鐘。我實在是一眼也不想看。當時我一直在問自己兩個問題——艾樂直,男人不是該看骨頭嗎?可是為什麼有人能長成那樣?還能幹導遊?估且就叫高低眼和彌勒佛吧。
高低眼估計得一米八,腰圍也快一米八了,一臉的坑,一個眼睛長在腦門上,一個眼睛長在嘴巴子上,絕對不誇張.,彌勒佛一米六吧,腰圍也一米六吧。那長相加身材往那兒一坐,活脫兒一個彌勒佛兒。
我沉沉地吃著三明治。唐彬一個眼睛看高低眼,一個眼睛看彌勒佛,看一分鐘,笑五分鐘,弄得我都忍不住了,也看著窗戶外邊兒笑。
坐在前邊兒的小吳和高低眼說了幾句話。高低眼兒喊了一句:“哪位是艾課長。”此時此刻我正聽著MP3睡覺呢。唐彬拍了拍我,我睜開眼。
高低眼兒衝我走過來,我越看他就越想笑。唐彬看了我一眼,拿出太陽鏡放我手裡,我趕緊戴上。
高低眼拿高眼兒看了眼唐彬,拿低眼兒看了一眼我。然後問:“哪位是艾課長?”
我點了一下頭:“我是。”
“艾課長,人齊了,咱們沒問題就出發吧。”我這才發現,原來我是這車的車長。
“好,沒問題。人數都點完了?”
“點了兩次了。”高低眼答道。
“好,那出發吧。”
高低眼衝司機喊了一聲:“走人!”
車緩緩開動了,唐彬在我耳邊小聲說:“小祖宗,你現在是領導,哪能這麼沒分寸啊,你得有點兒責任感啊,從現在一直到成都,你就是頭兒了。”
我轉頭看他一眼:“你提醒著點兒唄。”
“我提醒不了。我沒辦法和他們倆交流。那倆人活脫兒就是倆笑穴。”
我忍著笑看著窗戶外邊兒。
車子慢慢到北京了,上機場高速的時候,唐彬把我叫起來:“一會兒你過去幫小吳點名,然後收身份證和里程卡。”
我點了點頭。
讓